朱停将长剑双手捧给张无惮,喜色满面道:“可算是不负兄弟所托,将此剑铸成了。我原还夸下海口,说最多不过月余,却足足用了两个月方才交差,说来实在惭愧。”
张无惮却没有着急接过长剑,眉头紧皱道:“朱大哥这是什么话,别说只是多用了些时日,哪怕这块料废了,又有什么妨碍?能有什么比大哥你的安危更重要呢?”
他这绝对是说的真心话,这两个月内,张无惮除了练武,便是在用心刷朱停的好感度了。朱停在铸剑之余,也做了些新奇玩意,他是出于玩乐之心造了,张无惮却看出稍加改造,便能有大用。
所以倚天剑值什么,再绝世的剑客拿着它在战场上又能杀多少人?远比不上朱停的作用大。
朱停看他是当真恼了,心中受用,忙赔了个不是,又道:“兄弟,你放心便是,我朱停玩木头玩火都是行家,你单看这次,火势虽猛,在这木头房子里,不也是没烧起来吗?我不过是借火势来铸剑罢了。”
张无惮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将剑接了过来,运起内力便见先前还灰扑扑的剑身上泛起一层浅浅的青色光芒。他向着前方用力一斩,剑身切入地表直似切豆腐一般,轻声道:“果真是绝世利器。”
倚天剑在锋利度上比紫薇软剑更胜一筹,张无惮试了一阵,看向朱停,笑道:“还请朱大哥为此剑赐名。”
举凡铸剑大师,做出一件成品来便如自己孩子般喜爱,朱停颇为意动,看看他又看看长剑,搓手道:“那为兄便不客气了。”
他再接过宝剑,仔细端详半晌,方道:“你有一紫薇软剑,运气后剑出如紫龙。这柄剑却是如青云出鞘,不如便叫青冥宝剑,如何?”
“传闻昔年吴王孙权以精钢百炼成六口宝剑,其中便有一剑名为‘青冥’,可惜早就遗失了。”张无惮笑道,“传闻青冥宝剑运气时纹理似呈百龙盘旋,平时却又精光内敛,确合此剑意境。”
朱停旋即道:“既然不负兄弟所托,我在此地也逗留了太多时日,不如就此别过——我自去街上,把我那婆娘接走便是。”
他算是看出来了,再这么跟张无惮相处下去,怕是这辈子都舍不得走了,这小子实在邪门,说话办事,都恰好能正中他痒处。
张无惮苦留不住,只好道:“大哥要走,小弟自无横加阻拦之理,只是还得谢过大哥铸剑之恩。我这边命人准备酒席,招待贤伉俪最后一餐饭,你看如何?”
朱停禁不住咂咂嘴巴,犹豫半晌,还是一咬牙根:“不,还是不用了,又不是没有再相见的时候了,离别在即,怕这餐饭也吃不痛快,倒不如就此别过,咱们下次再见!”
他是铁了心要走,张无惮一路送出去,直出了九龙湖地界,才让朱停好说歹说给劝回来。
等目送朱停和老板娘乘坐的马车走远,张无惮长舒一口气。朱停并不难相处,但在交谈过程中他得绞尽脑汁地给出让朱停拍案称快的新奇想法来,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他的知识储备量都快被榨干了。
张无惮扭头对封弓影道:“让人暗中保护着朱老板,别打扰他们生活,可一旦他们遇险,务必要挺身而出。”
跟陆小凤当至交好友,还能活到现在,足以证明朱停命大,让人暗中保护,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罢了。
又过了数日,淮北分舵传来消息,说蝴蝶谷有异动,张无惮当即离开九龙湖,此时他第三重心法已经小成,运起轻功赶路比跨马还要快,九阴内力不停运转,能狂奔一日一夜也不觉得疲惫。
张无惮累了便就近买马,休息过来就扔了马秀轻功,日夜兼程赶到了武当山,直接来到了张翠山在武当山下的居所。
殷素素有将近一年没有见到儿子了,听到响动开门一看竟然是他,大喜过望,迎上来道:“无惮,快过来给娘看看!”说罢直接把他搂在怀里,又是摸脸又是拉手,很是搓揉了一通。
张无惮好不容易才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无奈道:“娘,我都长得比你高了,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他还是个豆丁时,那是没有抗争权,现在翻过年就十四了,在古代已经算是大人了。
“哟,翅膀硬了这是?”殷素素早看出来他武功精进,比起高兴孩子出息,更心疼他这几年肯定吃够了苦头,稳稳心神,方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无惮心太野,从小就不粘人,自回了中原,更是一拍翅膀就飞走了,书信倒是寄得挺勤快,可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殷素素心知肚明,他此番前来定是有事。
自家亲娘,虽不必客气,张无惮还是跟她说了好一通亲热话,方问道:“阿离呢?”
“她随你爹上山去了,你几位伯伯叔叔的都很疼爱她。”殷素素顿了一顿,笑着补充道,“就是她跟无忌见了面就要掐。”
武当七侠中,也就宋远桥有宋青书一子,张翠山有两子,从来没有个女孩儿。殷离一出现,虽性情古怪些,但七侠怜其身世,对她多加照顾。
殷素素这边寄过去的信,张无惮都细细看了,得知殷离的性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似先前那般愤世嫉俗了,心中也为她高兴。
他最先不是问别人先问殷离,殷素素就了然了:“她在这边过得自在,可还是心心念念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