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封不平一语未尽,看他这副鬼模样都不忍再问。
封不平自然不是心疼鲜于通,他幼子是染病而死还好说,大徒弟却是同鲜于通一道下山历练时被害的。鲜于通武功平平,纵是偷袭都难得手,怕还是使毒。若其真是被金蚕蛊毒暗害,那鲜于通此时所遭受的痛苦,便曾在他大弟子身上一一生受过。
张无惮在一旁瞅了一阵,看他满脸痛苦挣扎之色,叹气道:“身中金蚕蛊毒者,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神志清醒得受七天七夜的折磨,浑身皮肉尽数腐烂而死。封先生若是不忍,晚辈愿意代劳,将此恶除去。”
封不平知他体谅自己难以下手杀掉昔日爱徒兼女婿的难处,感激地看他一眼,背过身去,顿了一顿却又道:“不劳张公子了,此乃我剑宗教出来的不肖之徒,还当由我派人出手料理。”
成不忧忍不住道:“师兄,咱们此时杀了他就是救了他,凭什么让他这么轻易就解脱?您不忍看,便跟着丛师弟先回中条山罢。我和张堂主在这里盯着他,什么时候他咽了气,我什么时候拎着他的尸骨,回去给师侄和小侄子上香!不让这龟孙生受七日七夜痛苦,我怎能心安!”
封不平点头应了,率领一众弟子离去,留下张无惮和成不忧两人,成不忧见这小子一个劲儿冲着自己笑,脸上先有三分惧色。
张无惮笑道:“成先生这般怕我,却还自请留下来,却不知是想跟我打听什么?”
这小子机敏得真是吓人,成不忧稍一犹豫,还是问道:“敢问张堂主,在华山主峰上,那复姓‘令狐’的小子,使得是哪门哪派的剑法?”
“非是我不想告诉成先生,只是疏不间亲,您看我是跟您熟还是跟令狐兄熟啊?”张无惮眨了眨眼睛,“不过您放心就是,令狐兄学的,也是正儿八经自华山长辈那传承下来的。”
封不平和丛不弃都让鲜于通给带跑了,幸好剑宗还有个明白人,成不忧心中有疑虑自然是好事儿,岳不群巴不得绑着风清扬上车四下展览华山派有这么个老不死在呢。
成不忧想令狐冲使得绝不是华山剑法,他乃使剑正宗,要连本门剑术都认不出来,那一辈子的苦功都白下了。可看张无惮言之凿凿,令狐冲的剑法又着实神乎其神,若细数历代华山前辈中有谁能传授这等高深剑法,那真是非……
成不忧一个激灵打出来,脱口道:“莫非风师叔他、他老人家还活着?”双眼瞪得老大紧盯着张无惮。
张无惮却不肯再说了,拎了个板凳来坐下,专心欣赏鲜于通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