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黑线,弹了弹凉嫣的脑门:“又在乱说。”
白浅烦躁的揉皱了信纸:“兄长,这个鸿门宴还是不要去了,咱们兵强马壮的,那固洲,园洲都轻松搞定,他梁州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让兄长以身涉险。”
凉嫣点头如捣蒜,表示赞同。
顾青城抿唇,他总觉得事情绝不是宇文淮心中写的这样简单,若是何谈,选择城外的三里亭也并非不可,偏偏进城,如果说不许他带军队进城是为了防止引狼入室,那他这匹孤单的狼到了他的底盘去,保不齐不会被算计。
思来想去,顾青城说道:“宇文淮送信和谈之事想,想来梁州府的老百姓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若是不去,那便是置百姓与战火之中的罪魁祸首,纵然我们可以攻破梁州府,可是却失了人心。这一路之所以这样顺利,多半都是大禄百姓的支持,就拿园洲,甚至还是百姓亲自开的城门,所以,民心不可失,这场谈判还是不能落下。”
凉嫣纠结的啃白薯,越啃越纠结,差点把子苏的面具也当成白薯啃掉渣:“奶奶的,宇文淮这厮什么时候也这么聪明了,这若是听了他的话,去了,那咱们就是上赶着被宰的小绵羊,可若是不去,又会落得不顾百姓死活,执意发起战争的坏名声,怎么半啊怎么办!”
顾青城沉默,凉嫣发狂,某浅吧唧吧唧嘴,思考半天,一把抢走凉嫣手里的面具,飞毛腿一样的消失掉了。
忠犬小弟果然不是盖的。
不就是两军双方会见嘛,我跟我媳妇去,多大点事儿。
于是,在顾青城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的时候,某浅就已经协同刚刚追到手儿的公主心一起朝着梁州府策马奔腾去了,银色的面具呆在白浅脸上晃得凝心眼瞎,这面具···忒帅了!
凉嫣目光呆滞的开着长长队伍的最前方那两个绝尘而去的背影,深深的竖了个大拇指:“流弊!”
白浅二人走后,顾青城就把军队驻扎在了梁州城外的潜龙弯,距离梁州城不远,正好等带着白浅凝心同宇文淮谈判的结果。
顾青城心里是想把呐沪军和大禄军区分开来的,毕竟大业一成之后,呐沪得了好处,自然就回到呐沪去了,可是这些降军终究还是大禄的将士,为了防止两军产生争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驻扎也不是在一个大营,而是各自驻扎各自的。
顾青城这样的安置着实给了叶朗这个老狐狸的可乘之机。
傍晚时分,叶朗接到了宇文淮的飞鸽传书,得知凝心和子苏已经到了梁州城里,他就在军营附近伏击。
一直等到天色渐黑,他也没瞧见子苏的身影,心中更加确定子苏已经不在这军中了。趁着夜色,他摸进了降军的大营。
这些降军并不知道子苏究竟是谁,但是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呐沪的主帅还算有些人道,没有依着呐沪的传统杀光所有的对手士兵,于是这群人心中还是无比感恩子苏的。
因为有幸捡回了小命,攻城之事又都是呐沪的军队做前锋主力,几乎不用他们做些什么,只要安安稳稳的跟在军队后面就好了,所以这些降军一路十分安生。
叶朗已经观察了许久,但是却没看见他相熟的部下人影在那里,唯一确定的,就是徐荣就在左边的第一个帐篷中。
这个徐荣他并未看好,他总觉得此人身上勇猛有余,机智不足,不是成大器的料,故而并没有委以重任,结果却没想到这个徐荣居然转头投降宇文泓的麾下,真真实实的对他这个主帅阳奉阴违的一把,结果宇文泓战败,一命呜呼,而他竟然当即率领余下的将士投降,这样的人,值得相信嘛?
叶朗心中犹豫,继续隐藏在暗处,观察着营帐中的动向,希望能见到忠实于自己的部下。
也算是上天庇佑,正巧一队兵士来回巡逻,朝着叶朗的方向走过来,而为首的,便是经过一手提拔,在身边带了有些年头的赤炎。
赤炎此人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脸的络腮胡子,所以叶朗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瞧着赤炎在降军中依旧是个小头领,叶朗满意的锁定了目标,就是这个赤炎了。
赤炎是听到了叶家军特有的口哨声后,趁着夜色偷偷溜出来的,一见到一身夜行衣的叶朗,他呆滞半响,连忙跪在了叶朗脚下:“大将军,您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可是将军,您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咱们的大军,哎。”
这样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忽然泪涔涔的模样着实滑稽,不过这场景在叶朗看来确实是半分百的衷心。
他扶起赤炎:“别慌,老夫此次便是来重振欧文叶家军的。”
赤炎听到叶朗这么说,眼中闪着希望:“是啊,将军您回来了就太好了。众将士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跟了宇文泓,谁曾想他既然不怕大家的性命当命,我们是无路可走了,才做的降兵,如今将军您回来了,只要在这军营中振臂一呼,大家一定会誓死追随将军的。”
叶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和他想象中的是一样的,不过万事还是要小心些。
“这样,现在是戌时,你且去各个营帐跑一跑,寻了可靠的,将我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等到寅时一到,天刚刚要亮,众将士刚好随着老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