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扑至的白影,石小川连后撤的念头都没有。 双膝微微一曲,从地面弹起。上去一膝盖顶到白影的下巴,在半空将下扑的影子止住。趁对方朝后翻去的同时,又上去补了一脚。
也不知道石小川哪儿来的火气,反正就是火大。两脚刚一沾地,瞬间又跟了上去。对方在空中还没掌握住平衡,这人已经跳到上方。连蹬再踹,直至白影重重摔落地面。这个时候,石小川仍显得不过瘾,一脚把白影踢飞。白影旋转着掠过地面,然后将还站在晃悠的影子撞翻。
双方从开始接触到撞翻中枪的白影,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按照这个攻击节奏,一般人都吓傻了。可是对方不是一般人,呼啦一声从屋顶涌下来,纷纷加入战团。负责掩护的郭凯旋心知不妙,连开数枪实施支援。怎奈对方好象不怕枪弹,中枪者也只是撞个趔趄。随着一团团白乎乎的东西包围住石小川,再想分辨出敌我已经十分困难。
狭窄的空间无法使用爆破装置,郭凯旋手里除了打空的步枪还剩手枪可用。在步枪弹无法奏效,手枪弹更白给的无奈情况下来,郭凯旋插上刺刀就要上前拼命。
随着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候拥军直接被撞飞出去。两个人踉踉跄跄地朝前猛跑几步,还未顿住身形又被撞飞。看似坚固的防御阵,已成累卵之势。就在这关键时刻,早已杀红眼的石小川大吼一声。左右开弓,瞬间从白影中间杀开一条血路。
“这边来!”石小川喊着,一拳捶在某张白影的下巴上。紧接着,一声骨折脆响传来。被打折下巴的白影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被石小川一脚踢飞。
正前方的白影众多,却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而负责后卫的候拥军和帮忙防御的郭凯旋却一点都不好过,一支半自动步枪枪托折断,眼看着就要落败。听到石小川的吼声,两人忙打起精神朝前突。刺刀加枪托,硬生生地挤出一条路来。
就在被困的三个人攻到胡同转角处并完成圆形防御阵时,暴露在手电筒光柱里的白影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再想从黑暗之中寻找踪迹,已经没有任何发现。
这一仗从开打到结束,前后不过一分钟。若非身在其中,绝不会说出好似艰难渡过一年的光景。等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三根无助的光柱还在上下辉映。
“你们,谁看清楚那是个什么...”石小川还没问完,再次发现屋顶出现白影晃动。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撤!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三人相互掩护快速朝前方移动。现在已经没人知道该往哪儿撤,只想尽快离开这片诡异的地点。只要别再看到屋顶上纷纷出现的白影,去哪儿无所谓!
可能是被石小川刚才的杀气震慑,只是尾随的白影不再下到地面上来。但这些影子也不会离开,地面上的三人走到哪儿,影子们就跟到哪儿。
之所以一直用影子来称呼对方,只因黑暗的环境导致观察力严重不足。再加上白影尽量躲避手电筒的光柱,捕捉起来相当困难。就算参加过近战的石小川,也没机会看清对面面孔。
“这些东西,好象在把我们往里赶!”候拥军善于观察细微之处,发觉不妙赶紧提醒石小川留意这种情况。
石小川何尝不知道,却只能无奈地被动朝里闯。敌人数量太多,突然停下只会给己方造成更大的压力。在运动中歼敌,恐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胡同和街道呈不规则方块四处延伸,再加上还要照顾头顶那些家伙。此时,被困住的三个人早已找不到是从那个方向进得城。但现在不是讨论方向的时候,只能边跑边留意出现的防御空挡,以防止来自上方的爆发。至于临时营地的位置,还是等消停下来再讨论不迟。
街道右侧出现一座坚固的大门,围墙距离周围的房屋建筑很远。就在郭凯旋把门槛上的字读成宁夫之时,战术手电所能照射的范围内有白影降落地面。
进!
石小川一脚将厚重的木门踹开,然后招呼候拥军和还在琢磨宁夫是什么意思的郭凯旋赶紧进入大门。随后跟进去,转身将三道门闩插好。
茅草满地,接近一个成年人的身高。中间的石板路还在,一直延伸进正面一座大殿。脚步刚刚踏上青石板还没来得及感觉那股沧桑劲,大门那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间,紧接着又是一声震天响。
多亏门闩没有腐朽,要不然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剧烈撞击。既然如此,门枢处也已经传来吱吱咯咯的响动。或许,再来这么三两下,看似坚固的大门就会轰然倒塌。
退!
石小川一摆手,带领他的两名队员冲进大殿。东倒西歪的桌椅述说当年匆匆离开的景象,落满灰尘的帐幔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人从旁边经过,只是带起一阵风,帐幔只是跟着抖了两下,随即化作一团灰尘。
所能观察的,也就这些。因为,外面传来院门倒塌的轰响。随着乱糟糟的脚步声传进空荡荡的殿堂,刚刚关闭的殿门不需片刻就会被攻陷。
再退!
三个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抗,也顾不得再去搬动桌椅抵住殿门。匆匆忙忙朝后面绕去,并在高大的背墙上找到出口。随着后门被轻轻推开,露出的后院空空荡荡。看来,前面的追兵都是一根筋,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包抄计策可用。假如,把后门一堵,岂不就是一场最后的决战!?
现在没人庆幸,殿门破碎的声响如同一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