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石小川以后,重新接手东城守备的布鲁斯独自找个小角落躲起来琢磨事。其实也没牵扯到别事,主要是护送阿巧赶往西城时的对话。
石小川和阿巧在沙丘上的一番对话,布鲁斯和黑墨镜一样都没听到。其实可以调试窃听设备偷听,没敢。架不住城中谣言四起,信息畅通的时代不影响收听效果。阿巧没有亲口对任何人提及撤军一事,布鲁斯这边已然心知肚明。
人多的时候不好说,只剩两个自然没问题。布鲁斯的意思很明白,只是试探着说。他现在只好奇一件事情,长老会不会真的选择在子夜来临之前撤离。关于这事,布鲁斯还是有些心里准备的。当然是撤军为上上策,因为留下来的都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布鲁斯当初认为自己只关心怎么活着出去,其它的都不重要。果真事到临头,才发突然现内心总有个强烈的抵触念头在蠢蠢欲动。突然拿不定主意的纠结,顿时打乱之前所有计划。所以,找个主心骨问问。
既然现场没有第三个人存在,阿巧也不再客气。停下脚步,问布鲁斯是怎么打算的。如果心里有谱,不妨说出来听听。
布鲁斯果然心里有谱,马上表示这事根本不用动脑筋。既然承诺帮忙到子夜来临之前,那就坚持到那一刻好了。到时候,咱们干咱们的,他们干他们的。至于谁的生生死死,各安天命好了。
“嗯!”阿巧点点头,问道:“既然你已经考虑周详,还问我作甚!?”
一句话,顿时问布鲁斯个脸红脖子粗。虽然阿巧的身份在哪儿摆在,但谁是男人早已一目了然。做起事来当然是雷厉风行,而不是婆婆妈妈犹豫不决。
“嘿嘿!”布鲁斯抬手挠挠坚硬的金属脑壳,嘿嘿两声,后面已然无话可说。
看着布鲁斯挠头的动作,阿巧冷笑道:“好的是一点没学会,乱七八糟的一学就会!”
听不懂阿巧在表达什么意思,布鲁斯一愣。接着使劲搓搓手,赞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呢!石队长也这么说我!就是,不知道啥意思!”
阿巧没接茬,拂袖而去。
布鲁斯快走两步,追上去。“长老的意思,已经肯定在子夜来临之前撤军吧!?”
碰到这种絮絮叨叨的家伙,阿巧烦得不行。“怎么!你还有异议!?”
万分纠结的布鲁斯朝在墙看看,好象自言自语道:“如果真这么一走了之,这座城可就不攻自破唠...唉!可惜!”
听到一声叹息,阿巧顿时沉下脸来。“你是担心石小川吧!?”
“其实,这个人挺不错...”
“注意你的用词!”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绕到西城。
“好吧!好吧!”布鲁斯连连点头,然后表示自己会把这个消息传送给兄弟们,也好让他们提前做好撤离准备。
阿巧看看正在开启的城门,然后从行囊中掏出石小川从巨蟒头顶起获的独眼交给布鲁斯。布鲁斯知道这是什么,却不知道干嘛用的。但还是接过独眼,然后顶着一头问号。“这东西有什么用!?”
让布鲁斯附耳过来,阿巧面授机宜。然后,嘱咐道:“记住!一定要算好时间!错过了,想走也走不掉!你们朝东北方向走,别回头!不论听到什么,只管一路向前!夜晚十点开始组织撤离,必须在十一点前全部撤出去!”
听话听音的本事,俗成一根筋的布鲁斯最近有了长足发展。听阿巧说完,马上意识到撤离计划再次出现变化。在他的印象,阿巧是跟随大部队一同撤出的。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长老的意思...是不打算跟我们一起!?”
“我们欠石小川一个人情,总要有人还!一定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祝你们好运!”阿巧说完,让布鲁斯即刻赶回东城安排诸多防御事宜。
布鲁斯没有马上离开,直到看着阿巧走进西城门,然后看着城门重新关闭,这才离开。布鲁斯返回东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进入城墙豁口内掩埋独眼。阿巧告诉他,只要不是面临死生大事,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城墙豁口外面摆着当今最先进的主战坦克,布鲁斯想不懂办这么点小事跟生死大事有什么具体联系。真正让他忧心的,其实还是这颗石小川拼命弄到手的独眼。两位高手都对这东西情有独钟,没想到说不要就不要了。而且,还是直接掩埋掉。如果真这么不值钱,你们当初还抢个蛋蛋啊!?真是,一帮怪人!
按照方位把怪眼放进刚刚挖好的土坑,布鲁斯突然有点舍不得。贪婪的心又开始泛滥,忍不住要把东西据为己有的念头。
最终多亏有阿巧之前的严重警告如符咒般在布鲁斯的眼前反复出现,再加上不断自动加深颜色的防护罩过滤掉复杂的各种光。差点受到蛊惑的内心这才没失去理智,直到独眼在挣扎中被彻底掩埋。好象,过去了一万年!
明明是手到擒来的一桩小买卖,等布鲁斯完成以后已然口渴之至。不用说,肯定是刚才出汗闹的!奇怪!
好似大梦一场的布鲁斯一边含着吸管补充水份,一边调取刚才掩埋过程的视频影像。这是外衬机甲的辅助设备,地球人都知道。
影像里出现一双抖动的机械手不断挖开土,然后重新进行掩埋。然后又是再次挖土,接着再进行掩埋的痛苦经历。看明白内心的挣扎,如梦方醒的布鲁斯顿时骇得脸色大变。在他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这个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