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沉,洒满月光的山坡表面铺上一层惨淡的颜‘色’。刚下的雪,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光点。远处独自走来一个人,踏开遍地‘花’火。
山脚下正在发生‘激’烈‘交’火,榴弹爆炸的烟火之中‘交’织着来回穿梭的曳光弹。始终保持静默的耳机里没有传来一点声响,甚至连寻求支援的吼声都不曾有一句。
石小川将支援小组留下来阻敌,而他决定独自上山寻找答案。石小川在离开前已经跟田晓晨说好,山坳里三棵白‘色’‘花’树前集合。
就在傍晚时分,石小川从牢头那里得知牺牲战友的埋骨地。这名好心的老人就是负责掩埋烈士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所以知道‘精’确的位置。
那是一处坐落在南北西三面山里的凹地,独向东方开放。据牢头回忆,这是那个年轻人请求他这么做的。
那是家的方向,只为站在高处可以眺望大海那边的家乡。深知其中原因的石小川并未说破,在连声表示对牢头感谢的同时,希望老人家也能把自己埋在那个位置。
闲谈之余,牢头告诉石小川一个神奇。那个埋骨地其实很好找,因为有三棵与众不同的白‘色’‘花’树。之所以要用神奇来形容此事,是因为每当万物待枯黄之际,那三棵生命力强劲的小树上总会开满香气扑鼻的白‘花’。
当地人对此奉若神明,因担心被恶人知晓破坏,知道这事儿的村民在选择默认的同时不约而同地不对外界言明。下,三棵传说中的神树被保留至今。
石小川在送牢头出‘门’之时,低声提醒老人家今夜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不管找什么借口,千万不要留下来。
荆棘满地的山间没有路,没有理会身后枪炮声的石小川只能根据牢头提供的线索一路查找。随着周围的山势缓缓出现变化,一处被人工平整过的地面呈现出来。
就在那个位置,有三棵同样漂亮的白‘色’‘花’树结伴在深山中自开自落。树梢上的白‘色’小‘花’朵随着风轻轻地摇摆,将最美丽的那一刻尽情展现出来。
生命总在苦难中绽放,没有经历过的人们永远都不会看到那真正动人的美丽。当石小川走到‘花’树近前,三棵沉睡中的‘花’树仿佛突然醒来。猛地晃动了一下身躯发出沙拉拉的声响,只为迎接世间最亲的亲人的到来。
赶到目的地的石小川马上背好步枪,接着从背后拔出工兵铲。掏出三颗烟点燃,朝三棵美丽的‘花’树拜了拜。
存在的意义!只为让曾经所有的牺牲都变得值得!我走散的兄弟!祖国母亲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们!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
石小川将香烟‘插’在土地上,然后起身给牺牲在这里的战友敬礼。就在这时,更为神奇的一幕让石小川终身难忘。只见三棵手把手的‘花’树树干微微弯曲,让人感觉那是在充满感‘激’地回礼。
山下的枪声渐渐淡了,然后大地重归于寂。石小川的小伙伴们陆续赶了过来,默默地卸下武器装备加入挖土的行列。
大伙儿一起动手,将三名烈士的遗骸小心翼翼地清理出来。通过整理发现,除头盖骨上留有枪伤外,还有几处十分明显的骨折痕迹。
按照力学角度分析,骨头的断折处都不是受刑时发生的。虽然都是外力直接造成的骨折,但形成的断面不一样。这是明显在打斗过程中直接导致的筋断骨折,这应该就是三位学长无法离开的真正原因。
试图重新拼接的田晓晨暗暗乍舌,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发冷。他已经听石小川说过,这是一支不知名的战术小队的成员。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建制不全或者被打散。考虑到保密纪律,曾经发生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出最标准的答案。
前文书中提及,能加入战术小队的人员都不是一般人,应对突如其来的打击,绝不会如此的不堪。种种迹象表明,三名身受重伤的勇士遇到了可怕的对手!
田晓晨使劲咽口唾沫,因为他已经从石小川的目光中读出某些意思。“头!我看,咱们还是把这事‘交’给学校来处理吧!?”
时间紧迫已不容多想,只来得及进行简单的检查。石小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起身招呼兄弟们抓紧时间清理现场,以便完成骨骸收容后打包返回。
郭凯旋完成爆破作业,发动起汽车等着监狱大‘门’口外。坐在他的身边,是那个成天一脸严肃的余天勇。对面的山路上,是还在燃烧的几部大卡车。根据石小川的命令,郭凯旋并没有把受损严重的这些车辆拖进院中。
闲来没事的郭凯旋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把这里变成一片废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轻轻按动遥控器上面的按键就一了百了!
“勇子!老大为什么不让清理现场?”
听到心里藏不住事儿的郭凯旋终于还是没忍住,抱着狙击步枪的余天勇看看山路边还在熊熊燃烧的战场。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他不想说出来。队长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不外乎就是提个醒!
余天勇平时话少,没兴趣的问题一概不予理会。但郭凯旋有郭凯旋的办法,你越不想说,我还就越问。不仅要问,而且反反复复问个不停。
终于被吵烦的余天勇重重地嗯了一声,这才慢慢说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简单的回答只是一种比喻,让听明白的郭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