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篱姝垂着头应下,前几日比剑她与娇娇打得不可开交,等听到消息,早就错过了,十分遗憾。
“且随我来。”楚兰阔视线落到傅灵佩身上,示意她随他走。随即走了几步,对着崖下的皑皑白云,楚兰阔随手施下隔音罩:“你今日去执事堂了?”
傅灵佩诧异地抬头:“师尊怎知?”
楚兰阔并未回答,直接道:“莫要怪穆掌门,此事是我主意。你一年外出,就直接从金丹初期到中期顶峰,很快便要突破到后期,修为进阶太快,还需夯实基础,以免之后会有隐患。不论是去门厅守卫,还是去传道堂教导弟子,磨一磨你这清冷性子,也是不错。”
傅灵佩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师尊坚毅的线条和紧抿的下巴,冰冰冷冷。
不由心下喟叹,感动不已。
不论前世今生,师尊对她,从来都是如此,不曾变过。前生她开朗却激进,多亏师尊多次引导,才能顺利修到金丹。今生明明修为进益极快,师尊却还生怕她行差踏错一步,事事为她考虑如此。
想到此,傅灵佩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万万不可让师尊再重蹈覆辙。
“你这丫头,想什么这么入迷,去吧。”楚兰阔看着小徒弟光洁的脑门,忍不住屈指弹了弹她脑门,直到听到嘎嘣一声,才心满意足地背着手,下山去了。
傅灵佩摸着额头,摇摇头跑到崖上演练场,自去与人斗剑不提。
第二日。
金乌渐渐上,朝霞万里。
傅灵佩看了看还封闭的须弥境和闷着睡觉的娇娇,整了整衣袖,踏了出去。
一路清晨露水携凉风,很快便到了位于执事堂附近的传道堂。
传道堂建筑是一整座八宝踏罗楼,檐脚为八,暗合极道八荒之意;堂前悬匾,匾旁一道太极阴阳挂高悬于上,走近便觉一阵清凉之意。
傅灵佩神识一探,便发觉堂内已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筑基练气都有,虽以新一届孩童多一些,却也坐了许多的的成年,甚至一些已是满头白发。
她不由叹了一声,这些没有真正师承之人,也不过靠这传道堂的讲义来摸索前路,甚至有熬白了头,也还在努力之人。看到他们,她才感觉不论前世今生,她都不算真正吃得苦之人。起码,她的修炼路上,前有家族,后有师尊,并未曾真正一无所有。
不过,若是她不努力,这些都将化为泡影。
傅灵佩一凛,板着脸走了过去,一身的金丹气势不加掩饰地放了开来,轻烟步一踏,直接落在了正中的讲台上。雪白的衣袍瞬间舒展开来,占据了整个圆台。
不过一桌一蒲团。
金丹威压一放即收,傅灵佩看所有弟子皆恭敬垂头,才执起一旁的否击了下桌上玉碗,碗中清泉发出叮咚脆响:“今日之讲堂,由我天剑峰嫡传,傅氏灵佩所主持。每隔一日由此时开始,若有兴趣,可自行前来。”
女音不那么清脆,却字字落入堂下弟子耳中,齐声应道:“喏。”
于是傅灵佩开始道来一些对于修炼的理解,她并没有讲什么高深的道法,全程深入浅出,一些修炼中的小窍门,法术运用的细微之处等等,不曾藏私,全部娓娓道来。
她事前想过,这些弟子修为尚低,要真正对道法有所深究也是不太可能,不如讲些实用的术法和修炼窍门才更得法。
堂下弟子胆大的,渐渐开始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天元这鼎鼎大名的女修士是何模样,却只能隐隐绰绰地捕捉到一层白雾,看不真切。
连忙又沉下心来,听着听着往日里的滞涩便豁然开朗,一直想不通之处也瞬间通泰。那些艰涩难懂的术法不再艰涩难懂,渐渐地,整个传道堂内再听不到悉悉索索的挪动之声,就是那些极小的孩童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们发现,今天的授课师傅讲的,他们居然能听懂了!
一时间,静的只有那把略略低沉的女音,在堂内流淌。
傅灵佩在讲述过程中,亦在不断地印证着自己往日的经验,对自身的修炼更是一种巩固。她这才恍然大悟,师尊让她来此,不仅仅是磨炼心智耐性,更是让她的修为沉淀下去,不再浮空。
她渐渐享受这种感觉了。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堂内还是鸦雀无声。傅灵佩停下讲课,拍了拍掌,看到众修士都抬头,才道:“今日讲道先到此,还有半个时辰,是预留给你们提问的。平日里有何不解之处,大可在此提出来,切不可怯懦而闭门造车。”
话音一落,瞬间便举起了许多只手,傅灵佩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这些人也会害羞一些,赧于当众提问的,没想到却是截然相反。这却是她不知了,来执事堂之人皆是前路靠摸索居多的,修仙路难,既有机会释疑,又怎会轻易放过。
傅灵佩点了一个看起来机灵的小丫头,两个小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可爱。
小丫头站起,像模样像地打躬作揖:“前辈多谢,莫语有一问。”
“问。”
“晚辈三属灵根,木为主,水金附生,往日发木法最是便宜,但是火法却需要木法的三个施法时间,依理木生火,无法缩短施法时间么?”
傅灵佩颔了颔首:“莫语此问,却是牵扯到灵力的转化了。众所周知,我们修士施灵根之法有依托,最快最轻省,但是若是要施自己不相干的,便要难许多,至于那些相克的术法,更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