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人在禁地已是过了三年。

——呆在这如此久,完全是出乎傅灵佩意料的。

依照她原来的想法,本来只打算在此停留一两个月,没臆想——光丁一拔除嗜血藤就整整耗费了一年,之后更是一堆事连在一块了。提升天凰血脉第二层亦花费了一个多月,不过这尚在意料之中,只后来的清灵火升阶,重炼从一剑等等,一事赶一事,全凑一块了。

升阶过的清灵火达到了天阶上品,接近传说中的仙品;而从一剑加入了她之前得来的隔绝神识的炼材,配上一对凰翼,对战之时更是如虎添翼,常有出奇不意之效。

——但这亦不是后来两年在此耽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丁一需要静养。

拔除嗜血藤,终究对他的根本损耗太过,即便各种极品灵丹嗑着,身体也一直还未好全,常年脸色苍白,成了个病秧子。

可见人之准备万全,也总有不能及之处。

不过丁一也非常人,并不坐以待毙,两年来一边静修,一边研究那血脉锻融法,竟也让他找到了一些法子,何况还有尤妙时不时地指点,想法越见可行:

要补足气血,既然常规法子不成,那便改变源头。

两人清点了手头存货,雷龙之血对丁一来说算是极对症的,大约也凑齐了四瓶,而霸下的话……血液太过厚重,并不适用单雷灵根,便只能弃之不用。

只不知为何,每逢傅灵佩提议让丁一试试,都会被他笑眯眯地拒绝——以“想法还不够成熟,仍需再实践一二”的理由。

这日,傅灵佩将两人东西都收拾规整好收入储物戒,便带着丁一来到了狐八远所居的偏殿前。

“前辈,我二人来此告辞。”

偏殿无声无息,无人应答。

傅灵佩哂了一声,视线所及之处,恰好是一角黑袍,细腰被一副腰带细细束好,不由心中恻然——

即便养了如此之久,丁一还是瘦。他人高,在男修中也是极出挑的高个儿,往日也瘦,但那瘦却是劲瘦有力的瘦,绝不似如今——风一吹,便觉得袍子下空荡荡的。

丁一绝不肯承认自己的“弱不禁风”,只挑着眉在一旁挑衅她,一双眼还是快活无比。

傅灵佩嗤了他一眼,不去管他,两人又再等了一会,殿中仍是一片安静,仿佛没有人生活在那一般。

——果然,还是不愿搭理她?

傅灵佩暗暗叹了口气,理了理袍边郑重地一揖到底:“前辈既然还是不愿再见故人,那我二人便直接告辞了。”

丁一却抱了个拳,有些漫不经心:“大兄弟,丁某这便走了。”

这次狐八远倒是懒洋洋地发了个腔,“……晤,远走不送。”

傅灵佩不由睨了丁一一眼,到此时她不得不吃味地承认——有些人就是有那长袖善舞的本事,到哪都能打成一片,连这么只脾气古怪的狐狸也能到搭上话。

这是天赋,羡慕不来。

丁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他总不能与她说——两人那是交流床上心得交流出了感情?

……毕竟那老狐狸,在为情所困之前,也曾是个阅尽千帆的“骚”狐狸啊。

狐八远因不愿见傅灵佩那张酷似傅云舒的脸从不出面,偶尔却还愿意搭理丁一,两人又都是在吃喝玩乐上尤其精通,别有心得地都玩出了新花样,倒也渐渐建立起了忘年交的情谊。

这也而更直观地导致,丁一在床上的功夫,越发得纯熟老练,便是傅灵佩这等练过体的,也扛不住。

两人很是过了段没羞没臊地日子。

人之欲,在疏不在堵。

——这是丁一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傅灵佩提升到天凰血脉二层,更是直接造福了他,让他深深体会到故人所言的极乐究竟指何等极乐。肌肤更细柔,身段更轻盈,一双柔波儿高耸,蜂腰翘臀,任何姿势都能轻易拗出来,不扭捏不推拒,玉壶含春,幽里更是九曲十八弯,真真是个尤物。

两人俱是洒脱之人,不惧于承认对彼此的*,可惜傅灵佩终究顾虑到丁一身体,即便他极力反对,仍是有意识地控制和减少了床笫次数。而真正的双修,更是只行了一次后,发觉修为提升太快,有违心境,便放下了。

狐八远闭殿不出,傅灵佩早有准备,倒也不遗憾,只对着空气轻声道了句,“此后一别,终无再会之日,前辈请多保重。”

狐八远无声地勾唇笑了笑,保重?他都快死了,还保什么重。可笑。

姓傅的,果然没几个好东西,就这假惺惺的劲儿,跟傅云舒还真是如出一辙,想当年她把他困在这,不也是说丢了句“保重”?

狐八远哼了一声,自以为恶狠狠的,脸上的褶子却皱在了一起——笑得温柔而多情。

细碎的光影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虽然已经老得很了,橘皮脸上都起了一层斑,却仍让人觉得有股美从温柔的岁月里透了出来。

傅灵佩没等到回应,习以为常地转身,见丁一还留在原地,不由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丁一自嘲地笑了笑,高声道了声别,也转身离去——至于狐八远最后对他说的话,他谁也没透露。

两人没有从来处出去,毕竟禁制随时在变,这几年里,丁一早就将此地的阵法摸透了,他这次并没有动用明世境,经过近两年的休养,明世境虽渐渐缓了一些过来,可镜面仍是暗黝黝一片,看起来毫不起眼,便似一个普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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