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大厦。
这是一栋48层的大厦
为什么是偏偏要是48层,因为张大市长今年正值48岁。
这大概是苏婠婠第二次来到这里了,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苏婠婠站在大厦前,不禁感叹,这真是一个她不希望发生的巧合。
摆放在门口的那两盆大大的玫瑰花,依然是开不败的花枝招展,相比两年前,好像数量要多些了。
苏婠婠知道市长的办公室在48层,知道市长的办公室在48层哪一间。
但是,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见市长要经过批准。
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阻拦,一层又一层的通知上一级,终于,通知到了张市长。
张市长的女秘书说:“不好意思,苏警察,市长大人他现在拒绝面见两位,请回吧——”
“什么?”苏婠婠睁大了眼睛问道。
张市长会拒绝见她?苏婠婠实在不解。
站在一旁的盛亦晗一语道破天机:“很明显,他早就猜到了我们这个时候来见他是因为什么。”
“这是他亲口说的?”苏婠婠再一次将惊疑的目光转向这位女秘书。
女秘书微微点头:“嗯,是的。”
“张市长现在在哪?”
“办公室,”女秘书悄悄地看了一眼苏婠婠,又说,“不过,他现在有客人——”
说来张大市长一直对苏婠婠十分器重,这样的拒绝,这一刻的苏婠婠无疑是懵掉的。
“两位请回——”
这位女秘书生怕苏婠婠会继续纠缠,于是她就再次强调了一遍。
可她待在张市长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种场面,拦还是要拦的。
只是她苏婠婠要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
女秘书还未回过神来,苏婠婠就已经越过她走在了前面,女秘书呆呆地站在原地,苏婠婠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
然而盛亦晗的背影更为潇洒,他一把将外套不拘地甩在肩上,带起了一阵风,恍如神。
这位女秘书还算是机智,也没打算再过多的阻拦,事后就说个拦也拦不住,这个理由用在苏婠婠的身上,市长还是可以理解的。
越过一道道走廊,终于来到了张大市长的办公室外。
苏婠婠以轻盈的步子走了过去,先是敲了敲门,听到门里面有一个声音在说:“进来——”
于是苏婠婠这才一把推开了张市长办公室的门。
门开之后,就是六目相对......
门里面的这个男人,他的脸上连一点点的胡渣都看不见,模样倒是可以,一双眼睛眨呀眨呀眨,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什么。
这人就是张市长。
“你们还是来了。”张市长缓缓地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苏婠婠和盛亦晗,跟着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又从办公桌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说,“坐——”
三人这就坐下。
此时的气氛尴尬到连呼吸都是尴尬的。
张市长随即沏了一壶茶。
他的眼神分别掠过苏婠婠和盛亦晗,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们两位这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关于释放那三个犯人,我们不同意,关于涉毒案就此罢了,我们不同意,”盛亦晗认真地说,“关于张市长你为什么要拒绝见我们,无非是因为我们的‘不同意’——”
盛亦晗不喜欢拐弯抹角、拖泥带水,盛亦晗喜欢直截了当、直言不讳。
巧了,苏婠婠也喜欢。
“是的,张市长,”苏婠婠接着说,“在这件事情上,我和盛警官的意见是一模一样的。”
“婠婠,你这是——”张市长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婠婠,“我这么重用你,你现在居然跟我说这些?”
“就是因为市长你这么重用我,所以这些话我一定要说......”苏婠婠此时的情绪有着很大的起伏,“从前在警校您就教过我,做为一名出色的警察,面对敌人,就要有大无畏精神,不要因为对方过于强大而退缩,因为作为一个警察,就已经是站在人民的前面的,为你身后的人民遮风挡雨,为你身后的人民排忧解难,如果连你都退缩了,你有什么脸面对警察这两个字!”
苏婠婠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张市长,又接着说:“所谓的警,上头一个‘敬’,下面一个‘言’,人民之所以敬佩你,是因为你敢言,所谓一个察,先‘言’而后察,敢说敢做,才能配得上警察这两个字!”
张市长是苏婠婠的恩师,是她从前在学校里十分尊敬的一位老师。
面对这位恩师,以及两年后的今天对待同样一件事情他如出一辙的妥协,苏婠婠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动,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一浪接着一浪。
啪啪啪——
“说得好,苏警察!”
苏婠婠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盛亦晗一时听的投入,竟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一把火。
他的目光略微地扫过一旁的张市长,站了起来,“张市长,作为重案组的长官,同时也作为天明警察局的一员,总之我本人是对警察这两个字看的十分沉重的——今天你要么将此次涉毒案交由我和苏警察全权处理,要么我现在就以包庇罪犯的罪名将你扣押起来!”
此话一出,张市长明显有些害怕了,因为盛亦晗不比苏婠婠,他有盛世集团这个大靠山,他有他老子,在千城敢不买盛千源账的人还没有问世。
当然,除了盛亦晗之外。
这时张市长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