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错,且京中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因此就在家中一心一意地等着齐凉回京。
其间靖北侯夫人哭着上门,只是明珠借口守孝,并未见,却隐约知道了一些靖北侯夫人如今的为难事。
三姑娘明柔的婚事,果然起了波折。
虽然靖北侯被夺爵流放,老太太病死,明柔要守孝三年时,靖北侯夫人的娘家就上门隐隐约约说起这门亲事的为难之处,只是到底是娘家人,靖北侯夫人再三央求,婚事就没有推了,不过那家人却借口明柔守孝,三年过后家里的小子年纪就大了,因此给了两个通房。
不过就算如此,靖北侯夫人也默默地忍了,想着不过是两个通房,日后打发了也就罢了,然而宁王府之事一出来,彻底坏了。
给宁王点催情香叫他马上风的,也是顾家女!
虽然是庶女,可是跟三姑娘一个爹啊!
这般香/艳下贱,传出去都叫人笑话。
靖北侯夫人的娘家也真是撑不住这婚事了,顾家大房的女孩儿名声坏成这样儿,怎么还能做亲?
立意就要退亲。
这一回连明芳与明岚出面弹压都不好使了,都不愿意叫自家孩子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孩儿。
靖北侯夫人哭出了血,想叫明珠这个同是顾家女的郡王妃出面给明柔撑腰。
明珠断然拒绝。
她与明柔话都没有说几回,且明柔虽性子爽利,可是在侯府却与她并不亲近,既然与她不熟,她为何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时候想起她来了。
当初靖北侯庶女要送来给齐凉做妾的时候,靖北侯夫人怎么不哭上门?
且叫她说,一个将明柔嫌弃成这个样子的婆家,就算勉强嫁过去,又有什么好日子?
叫婆家丈夫嫌弃,叫妯娌姬妾都嘲笑地过下半辈子?
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
不如爽快退亲,再寻真心疼惜明柔,不会对她的名声心生芥蒂的好男子。
只是这些好意靖北侯夫人是不能领会的,只当明珠对明柔的生死置之不理,哭着走了,再也没有上门。
明珠也不理会,只隐隐约约听说靖北侯夫人到底没有叫这门亲事断绝,不由同情了一下明柔,也随她去了。
又过了月余,她想念齐凉想念得每天都趴在齐凉的床榻上,抱着齐凉从前穿过的旧衣裳才能安心睡觉的时候,就又叫皇帝给唤到宫里去了。她脸色发青带着几分怨恨,皇帝看了一眼骨头都疼,急忙赔笑与这阴沉着小脸儿的郡王妃讨好道,“阿凉快回来了,就在京外的白马寺,一会儿朕送你与太子妃过去瞧瞧。”
天可怜见的,能把宁王给关到山里去往死里折腾,这么凶残的小姑娘,皇帝也觉得惹不起呀。
“太子妃?”
“太子跟着回来了,想去江南前回京看看咱们。只是朕与皇后昨日就见过了,还是不去了。”昨天晚上齐凉与太子到了白马寺,皇帝与皇后见了太子一面,心里颇有些唏嘘。
不过是不过一年的光景,太子的脸上,那些浮躁与清贵都不见了,只见安宁平静。
皇帝看了一眼,就知道太子心静了,可是太静了,已经没有了锐气。
倒有种看破世事的淡然。
他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只是却见皇后不见伤感,仿佛太子的改变,叫她很安慰。
“阿凉吵吵着要回来,只是朕命令他在白马寺停留一晚。”皇帝的目光游弋了一下,在明珠怀疑的目光里很有威严说道。
“不对!”
“什么?!”
“阿凉既然回京,怎会不立时见我?骗人!”郡王妃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小祖宗倒是真的很明白齐凉,皇帝咳了一声,含糊地说道,“大概是太累了。”
他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叫太子妃过来与明珠往白马寺去了,这白马寺倒是香烟鼎盛,佛音漫漫,明珠与太子妃顺着一条小路往后头的斋房去了,一进门就见里头大步走出来一个脸色铁青,仿佛是要杀人的青年。
见这正是齐凉,明珠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虽然心里知道做主人的要矜持,却忍不住扑进了齐凉的怀里。
她用力地蹭了蹭这青年,方才觉得欢喜了。
太子妃见了这两个情投意合的样子,无奈地笑了,悄无声息地往另一侧的房间去了。
“陛下竟敢对我下mí_yào!”齐凉俯身将明珠小小的身子抱住,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想你,想极了。”
来往的路上,他几乎是在飞奔,只想快快地回京里来,抱着他的小妻子,哪儿都不去。
“我也想你。”明珠没心情口是心非,又蹭了蹭他细致的脸颊,皱眉道,“陛下坏!”
等她回宫的!
“呵……”竟然敢给他下药,真是不想要他御花园里的药园子了!凌阳郡王顿时冷笑了一声儿。
“你在京里遇上这么多事,我都知道了。”齐凉有些心疼地垂头摸了摸明珠柔软的小脸儿,见她一张清丽柔弱的脸变瘦了,又心疼极了,轻声道,“我不在你身边,叫你吃委屈了。”
明珠哼哼了一声,不说自己没吃委屈,只拱进了齐凉的怀里。
她满足地抽着自己的小鼻子,觉得满满的都是齐凉的味道。
有他这样紧紧地抱着她,她才觉得欢喜。
“你要去见见宁王么?”她伸出小爪子来,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