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爷今晚会到哪里又成了众人期盼的问题,虽然知道他不一定到自己的院子,但黄昏过后,用过晚膳,每个人还是颇为热切的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起来。
书房内,祁明秀目不转睛的看着文书,没有半点动身的意思。
影卫莫青并不感到奇怪,王爷从来都是亥时三刻才准备入睡,现在不过戌时,还太早。
只是他刚这么想完,祁明秀却突然合上文书站了起来。他的同伴影卫叶平已经给他递过了拐杖。
莫青回神,赶紧跟上。
外面,上弦月低悬,王爷却是往温池方向走去。
莫青不由惊疑:所以今晚王爷是要早睡了吗?
……
永和苑里,宝盈睡了一觉,却是直到现在才醒。
从王妃那回来,闲来无事,又困得厉害,吃过午饭她便趴床上睡了,结果一睡就是睡到天黑。
宝盈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觉得通体舒畅。雍王府的床真好,睡得她好开心啊!
“主子您醒了?”迎夏听到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啊,现在什么时候了?”宝盈说着走下床来。
“刚过亥时。”迎夏说着,从架子上取下衣服准备服侍她穿上。
“不用不用。”宝盈哪敢让她伺候,挥着手就要自己来。
迎夏却是微微一笑,“晚膳已经拿来了,要不要先替您热上。”说着,展开了手中的衣裳。
“要要要!”宝盈一边回答着,一边已经顺势把手伸进了袖子了,等到她回过神来,另一个袖子也已经给她穿上。
迎夏微笑着告退,“那奴婢先去给您热菜。”
“……”宝盈看着自己一下就被穿好的衣裳,茫然了,怎么就穿上了?
“主子。”这时,迎春也走了过来,她的手上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个荷包,“这是您这个月的月例,下午来时您正睡着,我就给您收起来了。”
月例?!宝盈一下被拉过了注意力,她还有月例吗?多少?
打开一看,傻眼了,好大的银锭啊。
“您的月例是二十两,这里一共两个银锭,每个十两。”迎春笑着解释。
“那,那其他人呢?”宝盈抬头怔怔道。
“您跟陈侧妃都是二十两,其他主子是十两和五两。”
差别那么大啊!
“那你们呢?”宝盈随口又问。
迎春笑着回道:“我跟迎夏每月都是二两银子。”
宝盈眼睛却瞪得更大了,她在家里的时候一年的零花钱都没二两银子呢!
雍王府实在是太阔了!
捧着两个光溜溜亮闪闪的银锭子,宝盈真是激动不已,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以前在李家的时候根本没月例一说,吃穿日用反正都有人准备,也就逢年过节或者有事的时候能捞到点零花钱。现在每月二十两,一年二百四十两,天呐,她该怎么花呀!
宝盈走到梳妆台前,从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小木盒,打开锁就想着把银锭子放进去。这个小木盒可是她的宝箱,什么珍贵的东西都藏在里面。
盒子里还有她的私房钱,那可是出嫁前父亲偷偷塞给她的,总共一百两的一张银票。只是那时候她还为这样一笔巨款弄得心惊肉跳,可现在一比……嘤嘤嘤,爹爹你好辛苦啊!
全年俸禄都不过几十两,为了攒这一百两,他都把他最得意的书画给卖了!
不过,她一下得了那么多钱,是不是应该赏点给别人?初来乍到,她怎么也得跟人家处处好啊。
银票是没法赏的,那就只有这银锭子了。
宝盈将小木箱盖好往枕边一推,又从衣柜抽屉里翻出剪子就走到桌边准备绞起来。
她从来没经验,只看过母亲绞过,如今比划了半天都不知怎么下手。更何况,她也舍不得啊!
那么漂亮的一颗银锭子,绞了就不好看了。而且她要赏给迎春迎夏两个人,还得绞得一样大……
最终,她还是下了手,而当一模一样的两块被绞下来后,她看着没了两边翘起现在变得光秃秃的银元宝,撇了撇嘴。
一点都不好看了!
“迎春,迎夏,这是给你们哒。”虽然可惜,可宝盈还是跑到外边将两个耳朵分给了她们——迎夏已经回来了,热菜这种事自然不用她亲自动手。
就是希望她们别嫌少……
她们一定比自己有钱多了,这两个耳朵估摸着每个也就二两重的分量。
迎春两人见着,却是对视一眼,刚才宝盈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忙碌她们都看在眼里,还不知道是做什么呢,却没想到是绞银子给她们做赏银,明明之前看到银子时她还一脸视若宝贝的样子。
不过她们也没拒绝,都是微笑着接过:“那奴婢就谢过主子了。”
“不用客气。”宝盈笑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
“王爷来了!”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就是一众的行礼声,“王爷万福!”
迎春跟迎夏纷纷迎了出去,宝盈虽也跟出,却是满脑子惊疑——雍王爷怎么又来啦?
门被推开,祁明秀走了进来。迎春迎夏忙着行礼,宝盈也跟着照做。祁明秀从她跟前过去,扫了她一眼,又径直往里。
宝盈赶紧跟了上去,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压根都没想过雍王爷今晚上还能再来。
最后只能手忙脚乱的斟了一杯茶又递了上去,“雍王爷,您请喝。”
可雍王爷只是一眼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