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坚睁着大眼,面如土色地看了看我,道:“完了,公子爷,咱出不去了!”
望着合起来的,像是肉蚌的壁,我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想到自己可能会和塔融为一体,我将火把递交于八坚,掏出自己的蒙古刀,血气涌现,道:“你妹的,走投无路,咱要不从内将这妖货切开,然后趁机跑路。”
正说着,塔又震了一下,地面犹如巨蛇般,扭动起来。我和八坚站在犹如孩子玩的冲气垫上,脚使不上力,所有的英勇都在晃荡的瞬间变得软绵绵。
我们重新摔在了地上,这回摔得脸着地,疼得够呛,鼻血也涌了出来,我抹去血,强忍着胸口的恶心,四下里一望,被我们掀下来的巨大布帘翻涌在地上。
我像四脚蛇般爬到了墙角,拾起布帘,然后用刀割开口子,将它分成两部分,随之严严实实裹起来,对八坚道:“以防下手太凶残,汁水乱溅,用它来挡一挡。”
八坚点了点头,二人整装完毕后,矮着身子走到了合起来的阶梯缝隙前,我小心翼翼探起身,就看***中一颗人头正好对上我们,我吓了一跳,因为那脸是惨白色的,两只眼珠凸出,他看到我们两条鲜活的性命后,兴奋地伸出手,向我们面门凶狠抓来。
吃过一次亏,自然不能再吃第二次,我二话不说将刀一扫,砍掉了***中探出来的手,随后站起身,猛得将刀插入了壁缝中,将它从上往下一拉,如果现在我手中的刀是那种长刀,那这一插就会很深,然则蒙古刀虽厉害,但比较短,刀在往下拉的时候,就好像切到了脂肪层似的,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它很快就被翻涌的动物和人尸吸收,包入其中。
见此,我触电般的缩回手,心中大为郁闷,首先蒙古刀从现代开始,陪了我一段时间,其次我们身上没有别的能破除***的武器,现在这样下去,只能等死。
我愣愣地退开身,就在这时,面前的***跟呕吐的人似的,剧烈蠕动着,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恶心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中挣脱而出,它从我脚边滚到了八坚身前,我瞧着地上暗红色的,像一颗肉胎的东西,心瞬间揪了起来。
什么玩意?我慢慢凑近,好奇地打量着。肉胎的外皮十分光滑,像是被剥了皮的牛蛙,而在它静止后不久,倏地,随着一声肉被掰开的滑腻声,那东西从包裹的状态缓缓打开,仿如初生的婴儿。
我和八坚面面相窥,皆是困惑不已,就在它舒展身躯后,突然的,它像一条被抓上岸的鱼,剧烈的摆动起身躯。我和八坚原本心都吊着,这会被吓了一跳,向后蹦了一下。
望着不安分的肉团,我不由自主地将身上披着的布帘掩了掩,对八坚道:“这玩意好生妖邪,咱还是离得远点。”
八坚一脸苦相,道:“没地方能离远了,这塔不断扭着,一会缩小,一会儿变大,俺们在里面,不是被臭死,就是被这些怪叫声和肉的蠕动声吓死,俺看俺手上还有一把刀,干脆咱眼不见为净,了断算了,总比现在这样担惊受怕好啊。”
我瞧了八坚一眼,呛了他一口道:“你先自我了解了,我随后跟上!”事实上,我知道八坚现在满心丧气才会说出这种话,他的求生意识比任何人都强,否则他就不会在一次次临近死亡之时,又从地狱里爬出来。可眼下形势焦灼,我环顾着四壁,心里也是深深的绝望,唯有一口气还撑着,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从中找到突破口。
还没想到任何的办法,八坚惊叫一声,道:“嘿呀,公子爷,你瞧这肉团子!”
我顺着八坚说的,低头一看,这会儿,我的头皮瞬间麻了起来,原来这肉团子的内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它们在里面不断往外顶,使得整个红彤彤的肉团外层多了密密麻麻的恶心凸点。我原本就有密集恐惧症,再加之这个画面太触目惊心,我毛发具竖,语无伦次道:“躲,躲开!好像要爆了!里面有东西要孕育而出了……”语音方歇,我慌不择路地向蠕动的***靠去。
那肉团被顶得越来越薄,外层逐渐变得透明,我看到了内部的东西,它有点像蛇头,怨毒的眼睛呈邪恶的黄色,眼睛中间是一条黑线,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像是外星生物?
就在我惊慌不知所措的时候,里面细长像毛虫的东西撕裂了肉团,冲破了防线,从里面蠕动着,钻出了身子。这玩意长得邪毒,身有两根手指粗,头像蛇,但身躯不长,看着更像是一条毛虫。在它鲜艳斑斓的身上有一根根细长的毛刺,那些刺密集无比,还没有扎入,就让人觉得浑身发痒。
“完了!”八坚绝望说道:“公子爷,真的,要不俺先给你一刀吧,这玩意看着有极强的攻击性,而且数量多得……哎哟……俺的皮肉都感觉长上毒泡子了,俺从小最怕这种好看的毛虫……”
我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看着一条条从肉瘤子里钻出来的毛虫,它们顶着褐棕色的长毛,不疾不徐地向我们爬来,我脑子嗡嗡作响,想象着它们爬上我的腿,用长毛刺进我的脸,我浑身发怵,再看一会儿鼓张,一会儿收缩的塔,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便对八坚喊道:“小八,咱靠不了塔里的门出去了!”
八坚缩着身体,怯生生道:“俺知道啊,哎呀,现在怎么办?是要一人一刀子吗?”边说着,他边拉紧了布帘,一副凛然模样,道:“俺想明白了,咱要真自尽了,这些臭虫还是会爬上身来糟蹋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