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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兵军团!我差点忘记了当年芈灵死后,楚王要求芈灵借阴兵这事,也就是说这里实际上是整座古墓最凶的地方!
而听小道士的推测,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古墓里的尸体都那么邪乎。原来就是因为避尘珠,它和五色玲珑心抗衡着,而当年司马岩算准了今天是大凶之日,是献祭破棺之时,所以今天其实是一场复生游戏,是群魔乱舞的大派对。我心里悲苦不已,感情咱进这里是给人“团灭”助兴来的。
我将目光对向初八背着的白发苍苍的楚公主芈灵,她死后既有后悔,选了五色玲珑心存在的山体,那她在天有灵,是否知道自己被司马岩算计?
我瞧着她的脸像风干的老树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想是用什么药材做成了干尸,但因为刚才金丝楠木棺吸了血,如今血附在她的脸和白发上,看着尤其恐怖。我记得在幻觉中看到的她的背影,那应该是个美好的女子,却如今这番模样,心里不免感叹,再怎么倾国倾城的人最后不过一句枯槁,难怪古代诸多有权有势的人总是不惜代价地去追求长生不死之道,谁愿意变成这个样子?
恐惧的情绪笼罩在心里,泥地下缕缕白烟幻化成了惨白的浓雾,一团团的,大有将我们包围之意。里头的视线原本就不好,现在我们慢慢被雾吞噬,更是雪上加霜。与此同时,树上的“咚咚”声越来越明显,且越来越多,像是站在十几楼的大厦里,听着四周建筑工地施工的声音,尤为突兀。
在这样幽深的环境里听到这种声音,直教人心惊肉跳,但最为恐怖的还不是拍击声,而是森森的磨牙声,这声音一片片的,令人发寒,我吞了口唾沫,只感心跳已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我心中猛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我们会不会有救?”这一想,我问蓝鹊溪要避尘珠,打算弄碎了它让一切恢复平静,却听小道士冷冷道:“来不及了,群尸已经复苏了……”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死在这里吗?”我不敢想下一秒要发生什么。
小道士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形势如此,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争取多活一点时间。”
我叹了口气,在东汉末年也没有直接能把尸体轰烂的武器,手上的还都是一些冷兵器,只得近身肉搏,要对付七八具异变的尸体,以我们现在的战斗力,还能勉强凑合,要是一大堆,那估计我们就得跪了。
老祖宗让我们往树干中心靠,后背有支撑点,不会腹背受敌,也不会在雾气中迷失。我们按照他说的去做,却发现少了蓝鹊溪,等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咬牙拖着楚姑娘,我没想到她还有心顾及这个差点弄死她的女人,心下难免涌上一股敬佩之意,也不管那楚姑娘有多讨厌,帮着蓝姑娘将她拉到了树边。陈醰问我这女人怎么了,我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
他听了来气,道:“?这种毒如蛇蝎,没有一点眼力劲的丫头,不如直接丢在迷雾中,让她给下面的东西作伴去算了!”
话音刚落,忽看地下有一只手爪破土而出,我心一凛,几乎惊叫出声,然而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就此结束,又是一只手直直穿过泥土,五指关节机械动着,抓着空气……我看着这些手坑坑洼洼的,挂着几条尸虫,心慌不已。
宝财已经吓得不行了,身子贴着树干,哼哼唧唧的,恨不得与其融为一体。我看他手放在胸口,一副颓然绝望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完了,凶尸出笼,我刘宝财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树上有悚人动静,泥里又有腐尸即将破土而出,陈醰扶着树干,道:“太邪性了,封老大,我陈醰可以舍弃一身肥膘,但绝不能被那么多腐尸糟蹋了,现在如何是好?”
老祖宗看着地面,跟着念了一遍:“如何是好?”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上头,道:“上还有一线生机,跑呗!”
“跑?是要爬树?”陈醰惊呼道,事实上他最不擅长的就是爬树,因为他小时候去山里摘野果子,结果因为树枝负荷不了这个欢乐的小胖子,竟“咔嚓”一声断了……他从树上摔下来,连滚带爬随着山势滚下去,一头栽入了小山泉的夹缝里,头卡在那里半天,好不容拔出来了,脸还蹭开了一大片。那以后,他发誓再也不上树。
木门之外有虫军和司马岩,我们无路可选,像老祖宗说的,或许树顶端的口子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可这棵树很高,要爬到一半,估计我们就得体力不支,而且大伙都有伤在身,这冥灵树的枝桠和地面又有段距离,要攀上谈何容易?
正在我想之际,宝财又是惊叫一声。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此时在迷雾之中有两个模糊的暗影晃晃悠悠地朝我们走来,它们已经破土而出了……如果现在我们要和这些尸体硬拼,就是自寻死路,因为我们无法确定下面还埋葬了多少这样的人。
老祖宗压低声音道:“我用飞虎爪攀上树枝,蓝姑娘先上去,后面的就是伤的最重的,剩余还没上去的,先掩护!”
我们点了点有,谁知宝财道:“不行啊,封瓢把子,上头好像也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咱上去了,不就是送死吗?我这人一吓就腿软,怕是从上头坠下来,喂了下面的玩意儿。”
“刘兄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