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同时,眼角飞快地瞥了萧奕一眼。

平阳侯一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立刻就敏锐地发现萧奕的脸色不太好,心中多了一分警觉。

萧奕冷眼看着平阳侯,微抿的嘴角透着一丝不耐。

对他来说,曲葭月所为,平阳侯知不知情并不重要,光一条教女无方,就可以把账都算到平阳侯头上。这段时日曲葭月上蹿下跳,胆敢把主意打到镇南王府和官语白的头上,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然也该有心里准备会连累家人!

萧奕只想快刀斩乱麻地了结此事,直接从书案上的那个木匣子取出了那个油纸揉成的纸团,随意地丢给了平阳侯。

平阳侯见有东西朝他抛来,下意识地用双手接住了。

“世子爷,”平阳侯心里是一头雾水,试探地看着萧奕问,“这是……”这个纸团又是什么东西?!萧奕到底在暗示什么?

然而,萧奕根本就没打算给平阳侯答疑解惑,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他还要照顾他的阿玥,帮着阿玥带孩子呢!

“曲平睿,本世子事务繁忙,”萧奕淡淡地说道,话里意味深长,“没时间也没心情,替你曲家处理家事!”他当初同意平阳侯把曲葭月带回南疆,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添麻烦的。

曲家的家事?!平阳侯心口咯噔一下,心跳加快了两拍。他前些天已经去信王都,打算把家人全都接来骆越城,可是此时此刻,他在骆越城里只有一个家人——

女儿曲葭月。

平阳侯一时心绪紊乱,心头浮现许多疑问,但是他已经隐约猜到女儿这一次恐怕是惹了大祸,甚至还激怒了世子爷。

想着世子爷的个性和手段,平阳侯不禁头皮发麻,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半空,惶惶不安:无论女儿做了什么,弄不好,恐怕自己都会被牵连……不,自己已经被牵连了!

平阳侯越想越不安,立刻就抱拳道:“世子爷,请容下官先回府弄清来龙去脉,下官一定会给世子爷一个交代。”

“曲平睿,你最好谨记,本世子一向耐心不佳。”萧奕说完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平阳侯可以走人了。

见状,平阳侯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面色微缓,对自己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他必须尽快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平阳侯恭敬地从外书房里退了出去,然后心急火燎地从碧霄堂策马回了曲府,此刻,夕阳差不多落下了大半。

一下马,平阳侯就不耐烦地厉声质问道:“姑娘呢?!”

就有门房的婆子慌慌张张地回道:“回侯爷,姑娘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

话音未落,平阳侯已经健步如飞地从她身旁走过,朝着曲葭月的院子去了。

此时,曲葭月正在庭院中的八角亭里悠然地弹琴,琴声婉约动人,仿佛阵阵微风拂动湖面,透露了操琴者闲适的好心情。

曲葭月的心情也确实不错,脑海中已经幻想起她与官语白共赴巫山时的情景,眼波流转间透着一分妩媚,两分坚定。她的计划一定会顺利的!

“侯爷……”

曲葭月身旁的小丫鬟第一个发现平阳侯来了,曲葭月便用纤纤素手按住了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爹爹……”曲葭月站起身来,给平阳侯屈膝行礼。

然而,平阳侯一看到曲葭月,心中的怒意更为汹涌,咬了咬牙质问道:“明月,你到底又做了什么?!”说着,他把萧奕给他的油纸包直接拍在了那架琴旁。

就算那油纸被揉乱了,曲葭月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油纸中的mí_qíng_yào还是她亲自确认过,并小心地折成纸包的。

她心跳砰砰加快,脸上难免就透出慌乱之色:怎么会?!这药怎么会在父亲手里?!

曲葭月半垂眼帘,努力地镇定下来,心念转得飞快。

这药是她在南湖酒楼亲手交给萧栾的,所以父亲自然是从萧栾手中得来的……难道是萧栾那个蠢货把她给招了?!

这怎么可能呢?

萧栾怎么可能傻得直接把他与她fēng_liú一夜的事直接告诉官语白或者其他人呢?!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萧栾到底说了多少?!又告诉了哪些人?!

想着,曲葭月心中更乱了,不敢直视平阳侯的眼眸。

看着女儿游移的眼神,平阳侯哪里还不知道不妙,他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咬牙切齿地威逼道:“明月,你要是不说,为父就只有把你交给世子爷处置了!”

连萧奕也知道了?!曲葭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脚下一软,差点没瘫软下去。

她心里越来越混乱,嘴唇微颤,只能从她算计萧栾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平阳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心硬生生被这个女儿戳了好几个窟窿,冷风自心口呼呼穿过。

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吃错药了?!

“明月……你疯了吗?!”

平阳侯猛地抬起右手,一把掌差点就甩了出去,然而曲葭月毫无畏惧,甚至还上前了半步,昂着脸看着平阳侯,倔强地说道:“谁让爹你不肯帮我,我只好自己帮自己!”

“你……”平阳侯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缓缓问道,“到现在,你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和疲惫。

他原以为等他把家人都从王都接来后,他们一家人可以在南疆重新开始,却没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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