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殴从一开始就呈现一边倒的局面,排长一方节节败退,瞬间被放倒了七八个,还有七八个身上挂了彩,战斗力大减,剩下的几个被逼到食堂门口一路逃窜,被撂倒只是时间的问题。排长满头是血,头上、脸上找不到一块干净的皮肤,到处都被鲜血染红,这还是龚大牛手下留情的结果,一勺子把排长“开瓢”后就没再针对他。
炊事班的老兵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猛的炊事兵,战斗力比正牌军还强好多,这样的人不应该在炊事班啊,应该上战场,上最前线!“快去找班长,出大事了!”有人小声商议。很快有人从厨房后门出去,一溜小跑去找马班长。
马班长正在回伙房的路上,这小子踱着方步哼着小曲儿,心里有一种快感,敢跟他叫板,就得尝尝苦头。
“班……班长,不好了,出……出大事啦!”报信的炊事兵上气不接下气。
马班长并未感觉意外,也没有着急,“慢点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咱们伙房里……伙房里打起来了。”另一个炊事兵补充道。
“哦?什么人这么大胆?”马班长依旧不慌不忙。
“班长,你快点吧,不然要出人命啦。”“就是就是,赶紧吧。”两个炊事兵不断催促,拉起马班长往伙房走。
“瞧你们这点出息。天还能塌下来。”马班长一边走一边数落,他倒希望拖得再久一些,好让那些不长眼的人多吃些苦头。走进伙房的时候群殴已接近尾声,呻吟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马班长一阵惬意,跟他作对就应该吃点苦头。嗯?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地上躺的怎么都是正牌军?
马班长狐疑不定,最坏的情况不可能发生吧,几只小鱼小虾怎么会翻起浪花。他跨步走进伙房大门,人还没进去,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他的脖领,硬生生拽进去。
马班长一阵窒息,“什么人……”本想一声怒吼,无奈脖子被人掐着,怒吼变成了绵羊叫。啪啪,两个耳光抽过来,那么强势,那么不可阻挡。马班长眼前发黑,嘴角有温热咸腥的液体往下淌。这家伙心头一凉,坏了,最不可能发生的、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马班长险些晕过去,他是后勤人员,身体远不如正牌军,几个耳光下来人彻底懵了。
那位排长就在不远处站着,眼睁睁看着马班长耳光加身,他满脸是血,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变化,估计不会很好看。在他身后站着十几个人,几乎都挂了彩,还有几个干脆站不起来。这还是代书箱等人手下留情的结果,不然起不来的更多。陆树庭狠狠扇马班长耳光,等同于在扇他的耳光,他为马班长出头,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
“就你们也配新38师?纯粹给孙师长丢气地揭对方伤疤,既然已经敌对,没必要再顾及什么。
排长一方所有人都低着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对方的话无可反驳,事实就摆在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孔昭强悄悄走到代书箱身边低声说道:“老代,我看算了吧。再闹下去咱们如何收场。”
小猴子也跟着点头,“是呀,排长都让咱们给打了,他上面还有连长、营考虑的很远。
代书箱也在思索,打完了,剩下的该如何收场,对方伤了这么多人肯定不会罢休。即便对方想把事情捂住也不可能,身上那么多伤不会一夜之间痊愈,这件事注定会传遍整个营地,甚至传遍全团。
“肖连长到。”伙房外有人报号。
屋里所有人都神色一凛,这么快就传到连长耳朵里,这下无论如何不能善了,肖连长何许人也,那是114团3营的一员虎将,护犊子也是出了名的,他的到来使事件更加复杂。肖连长穿着笔挺的军装、带着雪白的手套,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马班长和那位排长的脸色很不好看,事情捅到连长这里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赵排长,怎么回事?”肖连长看向那位排长。代书箱这才知道这位对手姓赵。
赵排长忍着痛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满脸是血还行军礼,怎么看都很好笑。“报告连长,这几个新来的炊事兵动手打人。”
“嗯。”肖连长看看代书箱一方,又看看赵排长一方,大踏步走到赵排长跟前。谁也没想到营长会动手,而且出手那么重,啪啪两个耳光狠狠削在赵排长脸上,“让别人打了,瞧你那点出息!”
马班长吓得一闭眼,身子止不住打颤,这件事因他而起,排长都被扇耳光,他还能好的了。
“你,给我说详细点,怎么回事。”肖连长扭头指着马班长,那种气势能把这位班长压趴下。
“报……报告连长,是……这么回事……”马班长战战兢兢,在营长的威压下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代书箱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幕,事情如何发展还不好说,这位连长虽然先削了自己人两个耳光,但是并不能说明他会反过来占到外人一边。他削赵排长,更多的是因为这家伙不争气,二十来个人被区区六个人打花了。马班长在介绍事情经过的时候声音很低,代书箱能看到这家伙的眼珠在不停转动,显然他的话不会客观,必然经过了粉饰和加工,把所有的罪过和责任都推脱干净。
小猴子、赵运来等也都面色凝重,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外人。如果这位肖连长护犊子的话,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地上还有三五个人没有起来,显然伤得很重,这更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