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呢?”不着痕迹的掩饰自己的情绪,皇甫云轻明显不想要和男人探讨这个问题。
“如果是你,就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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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好戏,北堂司言轻笑,一把拉着呆住的北堂姗坐在凳子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北堂姗圆滚滚的眸子咕噜咕噜的转动,艰难的咽下口中的茶水,差点没被呛着。
怎么回事?
她轻儿姐姐十年前还有这么悲惨的遭遇?而这龙渊太子竟然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为什么这龙渊太子一副还不确定事实的模样?
捉急,智商捉急。
另一边知实物的容雪儿和容雪城对视一眼,选择了保持沉默,坐回了原来的座位,做隐形人。
殿下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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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龙傲天的话,皇甫云轻只觉得好笑,是她,就有区别?
这话如果她半年前听说,说不定会高兴的飞起来,她曾经对龙傲天的感情,她并不想怀疑。因为哪怕过了中间那缥缈玄幻的十多年,她刚醒来对这个男人也有下意识的情感波动。
但是……这个男人无视她的情,说她作践自己,无视她的牺牲,说她一厢情愿。和别的女人滚床单,让她痴心错付。把她送的所有礼物转送或者丢弃,把她的心血当做是理所应当。
这些,她甘愿,她只当是自己年少轻狂,所爱非人,苦果她吞。
可是……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是嫌她做的不够多,偿还的不够麽?
“不说话?不想承认?”五指用力的捏紧,龙傲天恨不得把这个默不作声的女人拉倒面前,狠狠的质问。
“承认什么?承认我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龙太子是嫌弃本殿这十多年偿还的还不够嘛,还要多少,你开个价?”
龙傲天的眸子猛地变得猩红,可是依旧平静而不动声色,如果不是他眼眸中翻涌的情绪,皇甫云轻几乎看不出他的喜怒。
这个男人,总是把心藏得太深,太深……
“开价?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龙傲天看着她的脸,一寸一厘也没有放过,这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她。
她柔滑的发丝跟当年一模一样,倔强而又轻狂的眸子和当年一模一样,连那绯红的唇也是那样的雪润而又迷人。
可他,为什么没有认出她。
“我的命自然是无价,但是如果要算账,龙太子不要忘记了,你也欠我几条命,我救了你几次,你的命值多少钱,你该偿还我多少,你自己评估。”
幽深如古井一般的潋滟眸子看不出情绪,皇甫云轻彻底不管在场的其他人,只是冷静的看着龙傲天,语气冰冷的,让他开价。
“终于肯说了,是麽。”
“救了本殿几次,为什么一次也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说,当年的事情……为什么?”
龙傲天眉目间铺张着淡漠和冷凝,凝视着女人时,眼波却是诡谲的令人心惊,里面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如同黑云压城,压得他透不过气。
黑漆漆的眸子里仿佛空无一物,又仿佛笼罩整个世界的璀璨。
“忘记了。”
毫无诚意的解释。
男人眸色更加的暗沉,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撕裂一般的眼神,“你说谎。”
皇甫云轻嗤笑:“龙太子,我说忘记了就是真的忘记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本殿现在又才几岁?你觉得当年几岁的我真能把一切记得那么清晰?”
因为赶着过来,她的脸上不施脂粉,但是肌肤却白希嫩滑的比鸡蛋还要令人羡慕,微光的折射下,雪肤带着玉色的光,显得妩媚而又妖娆。
他看的有些入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
“既然龙太子也觉得这个解释合理,那以后还是不要在问本殿这种问题。毕竟……我是有婚约的人。”
一句有婚约的人,让男人的眸子蔓延开深浅交错的阴霾,压抑却凶狠的眼神显露无疑,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
“有婚约的人?”龙傲天重复着这话,忽然邪笑起来,霸气的眉目之间带着一丝不屑:“婚约而已,算的了什么。”
皇甫云轻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听着这近乎挑衅的话,平静的说道:“恩,一个月以后成婚,可惜龙太子急着回国,并不能喝到这一杯酒水。”
碰——
“啊。”温香双手捂唇,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傲天忽然将手指热气腾腾的茶杯捏碎,美眸中压抑着震惊。
“皇甫云轻,你这是在报复我?”
“谁给你的这种幻觉?我为什么要报复你?龙傲天,我爱慕的时候你就是这一杯茶水,怎么样都想捂暖,我对你没有了任何感情了的时候,你就是这一地的碎片,四分五裂也只是遗弃的废品。”
龙傲天淡淡的笑着,仿佛听不懂她的嘲讽,“你果然是爱慕过我的,想捂暖我的心?我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谁稀罕你的机会?”有一秒钟,皇甫云轻甚至是想端起刚放下的茶水砸在男人的面前。
这种施舍语气的话,也只有这个男人会这么说了。
“皇甫云轻,我们试试吧。”
“试你个大头鬼,残雪,送客。”
皇甫云轻不想多说什么,直接收回了眼神,一眼也不想看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