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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晨起,全城就笼罩在绵绵细雨之中。海茵跟简梵吃过午饭就出了门,他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回到半山的大宅之后,每隔几分钟,他就低头看一次表。
简梵坐在他身边,接过佣人递上的茶。
普林斯先生从楼上下来,人未到声先至:“……那个聚会我不方便参加,是的,我也很遗憾。妻子过世让我忽然发现家人对我有多么重要,我想多花一些时间,好好陪伴我的家人,而不是继续忙于工作……谢谢你们的体谅,生意上的事情我们换个时间,在办公室里谈。”
收起手机,海茵父亲走向坐在沙发里的二人,笑容温和:“你们来的一路上没淋雨吧?”
简梵腼腆地笑着摇头,海茵放下手里的杯子,赞许地摸摸她脑袋:“多亏小梵事先在车里备了一把伞,我们才没有变成落汤鸡。”
普林斯先生哦了一声,他若有所指道:“海茵,你在和简家的小姑娘谈恋爱?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大人不该插手,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慎重点,别给自己和家族蒙羞。对了,简家小姑娘,我记得你喜欢绘画,我上个月在苏黎世拍了一幅作品,你可以上楼,去我书房里看看。”
想把她支开?
海茵抬起头,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替简梵回绝:“她喜欢哪个画家的名作,只要跟我说一声,我自然会给她买。我的女人我自己会宠,不用你费心。”
父子两隐隐剑拔弩张,刚好,律师及时赶到。
一行人往会客厅走,简梵落在后面,轻轻拉了下海茵衣角,她高兴地凑上笑脸:“真的吗,我喜欢哪个画家的作品你就给我买?”
海茵顺手捏捏她脸:“是啊,你最喜欢的画家是谁?”
“梵高的向日葵!”
海茵:“……”他讨厌梵高!果断装作没听到,扭头走开。
“呃,那不然德加的画?拉斐尔的画也行啊,海茵,海茵!”
会客室窗户正对着不远处的湖泊,安静的湖面泛起万点金光,令人心旷神怡。
数人分别坐下,律师从密码箱里取出了海茵母亲的遗嘱。
“遵照普林斯夫人的遗嘱,她将自己名下投资的所有不动产和艺术品,全部留给儿子海茵。她所拥有的普林斯集团5股份,以及开设在瑞士的个人账户,也一并转给海茵。另外,我的委托人还留下了一把钥匙。”
律师说着,谨慎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绸缎袋子,交到海茵手里。
海茵挑眉,扯开系带,倒出一把造型非常普通的钥匙。
“……我妈留给我一把钥匙?用来开什么锁的,她没留下别的线索和信息?”
“很遗憾,海茵,你母亲只给了我一份遗嘱,一句话,和一个装钥匙的小袋子。”律师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想,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海茵低头把玩钥匙,沉默不语。
普林斯先生开口叫住律师:“她……我是说塞塔莎,她遗嘱里没有留给我任何东西?”
律师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着普林斯先生:“自从塞塔莎小姐与您结婚后,她就委托我为她处理法律方面的事务。过去的二十多年,夫人的遗嘱里一直都有您的名字。去年,夫人突然来找我,提出要修改遗嘱……抱歉,我只是公事公办,完成我该做的事。”
普林斯先生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撑着头叹气,无奈笑道:“好吧,好吧……我想我大概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事实上我也不该感到意外。律师先生,谢谢你特意跑一趟。”
律师先生离开后,海茵神情中明显带了点儿不耐烦,他很快就找了个借口,带着简梵离开大宅。他开车直接进市区cbd,停在国家银行门前。
“关于那把钥匙,我有个想法要验证一下,你在车上等我,我进去见个人,很快就出来。”海茵亲了下简梵,开门下车。
摸摸脸,简梵耳根微红。
海茵深刻的目光,他磁性迷人的声线,还有他随时随地散发出的男性魅力,每一样都会让她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或许是因为她太寂寞了,失去亲人和家之后的简梵,遇到一点点温暖,都恨不得牢牢抓在掌心。她渴望朋友,渴望爱人的陪伴,而简梵并不能保证,会不会未来某一天,海茵又会将自己赶走……
拍拍脸颊,简梵振作起来,还没发生的事情没必要去担忧,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她要把每一天都过得没有遗憾。
简梵抬头往窗外张望,一辆熟悉的bmw休旅车驶入视野范围,在对街停下。
蒂娜推开车门,看起来正在因为什么事而生气,米克追上去,拦住蒂娜,两人争执了几句,眼看就要不欢而散。
犹豫了几秒钟,简梵还是下了车。
“蒂娜!”
气汹汹的金发美人儿看见简梵,立刻收起怒容。
蒂娜拨动闪亮的发丝,站在原地等简梵过去。
“你最近还好吗?前些日子的邀请赛上没有看到你。”
“我们已经绝交了,简梵,你没必要上赶着来找我说话,难道你不觉得很尴尬吗?”
面对蒂娜直截了当的态度,简梵撇嘴,小声道:“我也不想没话找话说啊,是看见你们吵起来了,我才过来劝架。”
蒂娜一怔。
简梵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们别总是吵架生气,好不容易相处起来的感情,一点点吵没了,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