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连清和的脸色变了,眉拢得很深,成了几道沟渠,彼此都难以攀附逾越。; 杨曼菁走进来,没什么表情。
来到付云洛跟前,她猛地抬手,一记耳打在他脸上。
付云洛脸偏一侧,柞在那儿,仍将背挺直。除了对名义上的“妻子”有所愧疚外,他并认为自己错了!
仅仅也只是想爱而已!
杨曼菁反手,又是一记。
这一下,打得付云洛错愕,继而,有些愤怒,一把抓住她的手,“杨曼菁,咱俩玩完了!”
杨曼菁没说话,嘴角掀起嘲笑。
连清和将怀里的人交给云忆,走过来,捏住了付云洛的手腕,“松开。”他沉着的声音警告,可捏着他的手腕在持续用力,下一秒,随时都有可能捏断。
付云洛脸色苍白着,张开手指,放开她的手,连清和却迟迟没有放开他的。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兄妹还想怎么样?”付云洛笑了,笑得无奈,自嘲,“不爱就是不爱,要逼我到几时啊?早在结婚之前,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也答应了,现在却要把我形容成一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这就是你说的全用尽全心全意的包容和等待?”
连清和听不下去了,另一手握成了拳,举在半空。
“清和。”杨曼菁出声,慢慢拉下他的手,视线寡淡的没了滋味,“他说得没错,是我没做到。”
她垂下眼眸,哪怕心再疼,疼得快要死掉了,她都不肯容许自己去看对面的男人一眼!
屏息,灭了胸腔里的火,杨曼菁潇洒转身:“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r />
“嫂子!”云忆拉住她,急切的解释:“你们都别那么冲动,气头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尽管不欣赏她的行事乖张,可也不希望他们真的离婚!尤其听到现在,已窥出些内情,错在大哥,不在人家杨曼菁身上。
杨曼菁回头,依旧率性,“我争取过了,所以我不后悔。感情的事,对得起自己就行,用不着向别人交待。”推开她的手,杨曼菁出了门,
连清和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
“唉……连哥!连哥你怎么走了呢?木棉……木棉怎么办?”
“云忆,”身边的人突然出声。
木棉望着门口方向,眸目沉静,“让他去吧。”
“木棉……”
云忆望着她,满眼心疼。杨曼菁如果是牺牲品,那木棉呢?
付云洛走过来,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她了,“木棉,明天之后,我就有资格重新拥有你了!”
他笃定,以此为终点。
木棉渐渐冷笑,回过头,望着他脸上尚未消退的掌印,红通通的一片,“你真的该去看医生了。”
捡起自己的包,她转身也要出去。
“木棉,别走!”
付云洛红着眼睛想要去阻拦,云忆忍无可忍的拽住他,用力推开,“付云洛!你到底对木棉做过什么?”
云忆的质问,令他却了脚步,那是污点,是他的不堪回首。
木棉的身影消失了,客厅内就只剩下了两兄妹,付云洛突然像失了魂,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死命的扯着发,声音打磨得像碾压在砂砾上,“有时候,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还不等他断断续续的将往事诉尽,云忆就尖叫着扑过去,疯了一样,抓起旁边桌上的电话就砸向他。
“你是不是人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那是木棉,是木棉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木棉这么可怜……你究竟没有没心啊?”云忆哭泣着朝他怒吼,“外面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木棉?”
“你好恶心!你***就是个变态!”
付云洛闭着眼,将妹妹发泄在身上的愤怒,想象成木棉的。这样,至少可以让他心里舒服点。
付家父母回来时,看到两个孩子扭打成一团,急急忙忙的过去,“这是怎么了?都住手!”
云忆被爸爸抱走时,双腿仍使劲蹬着:“混蛋!去死吧!木棉不杀你,我都会杀了你!”
付云洛就坐在沙发上,脖子和脸上被妹妹抓出了血,衬衫沾上了几滴红,佝败在雪地里的梅花,妖娆得刺眼。
付妈跑过去,察看儿子伤势,责备女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下这么重的手啊,好歹也是亲哥!
付云洛低下头,扯着自己的发,竟哭出了声。
对面三人都呆了住。
云忆也冷静了,她挣开爸爸,转身就往楼上走。不大一会,拖着行李下来,付妈激动上前,“你去哪?”
云忆冷冷的看着痛哭不已的男人,“我搬出去住两天,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
离开,不顾父母的挽留。
云忆就是这么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哪怕一脉血连,错了就是错了!更何况,伤害的还是她最珍视的朋友……
谁都行,唯独木棉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离开付家的小区,大道宽敞明亮,木棉撑着身上这副残败的壳,穿行于人来人往。
累了,坐下来,看身边这行些人,无论哪个都好,她从未在他们的脸上找到相同悲伤,没有被当众揭开伤疤的痛,还是以那么丑陋的方式……
摊开手,将脸颊埋进去。
习惯了这样的人生,所以她从不问老天,别人家安稳平静的幸福,对她来说为什么就那么难?她没奢求,顶多想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爸爸、家人、大提琴、平安夜里本该温馨快乐的一家五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