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青把自己的老师领进杨露珠的病房时,杨露珠不禁喜极而泣:“裴老师···我终于盼到你了···”
裴老师也是一个年轻的少妇,跟杨露珠很投缘,当看到杨露珠这副样子,不由落下了眼泪,把手里提的慰问品放好后,就围坐在杨露珠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露珠,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杨露珠淡淡摇摇头:“你能来就好。露珠目前所有的事,就只能依靠你了。”
裴老师当即表示:“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绝对会不遗余力地去帮你。”
杨露珠侧脸看了一眼女儿,然后又把目光回到了裴老师的脸上:“首先,由于我无法再回村里了,青青也同样不能回村里小学读书了。所以,想求你动用一下城里的关系,安排她上那家寄宿制小学。”
裴老师一听,顿时脸色为难道:“这恐怕不行吧?”
杨露珠顿时瞪大了眼睛:“裴老师,我之前跟你谈论过这个问题呀。你不是答应我能帮青青转学到那家教育水平较高的寄宿制学校吗?”
裴老师苦笑道:“凡是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呀。当初青青爸还健在,而你的身体也是好好的,你们的林场也是挺红火的,在经济上不存在问题,完全可以应付在寄宿制学校的高额费用。可如今呢,你们已经跌入生活的深渊了,拿什么去那家学校读书呀?”
杨露珠的表情显得很平静:“难道你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裴老师点点头:“我这都是为你目前的客观条件着想啊。”
杨露珠叹了一口气:“为了青青能够实现上学梦,我接下来还要委托你帮忙做第二件事。”
裴老师诧异道:“难道要做的第二件事,能帮助实现第一件事吗?”
杨露珠点点头:“我和青青的阿爸共同经营一个林场,并且已经产生效益了。不过,因为良宇被害,我又致残,林场的经营权已经落入了我公公的手里,而他要执意把我和青青驱赶出门。为了青青能够有一个生存空间,我必须要请求法律援助了。可是,我目前动不了,青青年龄还小,就请你帮我这个忙了。”
“你要请律师吗?”
“嗯。”
裴老师眼睛一亮:“我在城里正好有一个当律师的同学,立即联系一下她。”
杨露珠的眼神里露出了希望的光芒:“太好了。请你赶紧联系她吧。”
再说卞家一直等候警方的消息。可是,他们却等来了两个年轻的女子走进家门。
“小裴老师···是你?”
卞父认得其中一位女子就是小青的班主任,不由惊疑地望着她。
裴老师淡淡地点点头,并用手一指自己的同伴:“她是小赵律师,刚从城里来,想跟您好好谈谈。”
“律师?她要跟我谈什么?”
那位女子搭话了:“我是受杨露珠的委托,要跟您谈一谈关于林场的继承权问题。”
卞父振振有词:“林场?那是我儿子十年的心血。如今我儿子没了,并没有留下后代,林场当然要留给我这个阿爸了。”
年轻的女律师不由一阵嘲笑:“我听小裴说您是一位老知识分子了,可咋没有一点法律常识呀。那个林场是卞良宇和杨露珠共同的财产。卞良宇既然不在了,那杨露珠就是唯一的继承者,而他们的女儿小青就是第二继承人。如今她们都在,怎么会轮到您老接管林场呢?”
女律师的话弄得卞父面红耳赤,闻讯过来的王树林和卞秀秀则面面相觑。
卞父很快恼羞成怒了:“我真小瞧那个小婊子了,竟敢请律师告我。但才不吃她这一套呢。”
他的出言不逊让裴老师和赵律师都气红了脸颊。
赵律师气愤地指责:“您满嘴脏话,不怕有辱自己的尊严吗?”
卞父鼻孔发出一阵冷笑:“我连唯一的儿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尊严。”
赵律师平静一下情绪:“您不要尊严也好。但我告诉您,假如您不把林场的所有权和资金移交给目前正在需要的杨露珠的话,那只能等着接法院的传票了。”
卞父很不屑道:“她想恶人先告状’吗?我才不怕呢。”
赵律师冷笑道:“您说杨露珠‘恶人先告状’,那她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的手里?请您不要再恶言相向了。”
卞父立即指出:“她因为跟外面的野男人偷情,才连累我儿子白白丢下一条性命。请问,她还有权力要那个林场吗?”
赵律师反问:“请问您有证据吗?”
“当然有了。证据已经被警方拿走了。”
赵律师思忖一下,然后表示:“杨露珠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并声称自己是遭受陷害的。我也不相信我的当事人是那种女人。即便警方认定她有罪,那她也有权力把自己和老公的共同林场指定自己的女儿小青继承。您还是无权侵占。”
卞父愣了一下,便气急败坏道:“那个小姑娘崽子并不是我们卞家的种,而是一个捡来的野孩子,怎么会有资格继承我儿子的林场呢?”
赵律师鼻孔一哼:“那她在形式上是不是你儿子的女儿呢?”
“形式上有个鸟用?她跟我们卞家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次,轮到赵律师不屑了:“您真是一个法盲。我现在明白告诉您——在没有当事人的遗嘱情况下,法律上是首先保护形式上的父女关系,而不是所谓的血缘关系。所以,即便杨露珠最后被认定是有罪的,那她的林场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