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露珠此时就算不情愿,但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再说王树林和卞秀秀如愿拿着杨露珠签字的放弃林场声明的文件交给卞父复命的时候,卞父的表情突然消沉了下来了,并没有丝毫的喜悦感。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卞母不解地望着老伴。
卞父几乎哽咽的声音:“我昨晚梦到咱们儿子了···他恳求我照顾好露珠母女(他突然把小婊子改为露珠了)···可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卞母不解:“这不就是一个梦吗?你何必较真呢?再说,又是露珠引狼入室害死了咱们的良宇。”
卞父终于理智地讲出一句话:“在一切没有证实之前,谁都无法保证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王树林则不管卞父矛盾的心情了,而是趁机问道:“阿爸,那林场的事情是不是由我全权负责了?”
卞父显得一副心灰意冷:“我懒得想这些事了。你就看着办吧。”
当王树林领着卞秀秀上山,眼望着那一片半成材或者正在成长的幼林时,不禁得意道:“我阿爸真是有眼光,把我取名为‘树林’。如今,我果真获得了一片大森林。”
卞秀秀瞥了他一眼,显得很不屑:“切,这时阿爸委托你管理的,又没白给你。”
王树林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那咱们就走着瞧。”
一周后,杨露珠在裴老师和赵律师的帮助下,从医院的病房里搬进了城里一个叫群安里小区的一栋旧楼里,并且是一层,这是赵律师在城里连续跑了好几天,特意在距离裴老师帮联系的一所小学学校比较近的地方找到的房子。
杨露珠本来不想租楼房,因为价格太贵了。可是,这个城镇是经过规划过的,原来的城中村已经不存在了,只有郊区才有普通的平房,但距离学校太远了。赵律师鉴于杨露珠上厕所不方便,也极力劝说她租住屋里带有卫生间的楼房。杨露珠鉴于以上各方面因素,才勉强答应住进来。可是,她每月要付房东七百元的房租,尽管这只是一套一居室的房子。
由于杨露珠不能自理,她在搬进新居时,赵律师不仅帮助她购买一台轮椅车,还为她雇佣一个短期的小时工,来照顾她和小青的生活。
杨露珠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靠非凡的毅力,经过不长的时间就学会了用上肢移动自己的身体,并且来回于床、轮椅和卫生间的坐便器。接下来,她便辞掉了那个小时工,因为她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不能再有额外的开销去吃一个不大的靠山。每次做饭,都是靠她和女儿相互协作完成的。
可是,那笔钱比较无法让她持续很久,因为她还是需要每天服用一些药物来稳定身体,在城里花销又很大。她和女儿的一年吃喝拉撒要处处用钱。她和女儿只能靠每天拮据过日子。
一晃两年过去了。她的那点积蓄就快用光了。她尽管过得足够节俭了,但还是处于坐吃山空的边缘。此时,小青才上小学四年级,距离她学成自立的时间还很遥远。不过,小青经过这两年的磨砺,已经会做饭、洗衣服、帮助阿妈每天做按摩等一切家务。在学校里,她的学习成绩依旧是佼佼者。
杨露珠虽然欣慰女儿的成长,但沉重的经济压力让她每天都愁眉紧锁。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只要自己能坚持,就不会再麻烦别人。她决定联系手工活,挣点钱能够铺贴家用。
她家对门住着一对姓林的老夫妻,平时对她家多有关照。并为杨露珠联系到一个刺绣的工作。这样,杨露珠便坐着轮椅能够干一点力所能及的工作了。
这对老夫妻本来性格却是很古怪,并不是平易近人的人,骨子里有一种强烈的排外思想。
本来她刚搬进来时,便经常遭受那对老夫妻的排斥和白眼。因为是她是外来人。
后来他们发现杨露珠带着一个女孩实在是太难了,并且待他们老两口子一直很和善,一口一个林伯林伯母叫着,嘴上就像抹了蜜。小青也很有礼貌的称呼他们为林爷爷和林奶奶。
于是,杨露珠母女一向乐观和与邻为善的心胸终于感动了那对平时不近情理的老夫妻,他们两家后来就有了很亲密的互动。
那对老夫妻知道杨露珠母女做饭不方便,而且生活又很节俭,便在自己改善生活时,经常送给她俩一些好好吃的食物。
杨露珠推脱不掉,便把那些好吃的东西让女儿一个人吃。原因是女儿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
她开始对刺绣一窍不通,但毕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经过勤学苦练,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刺绣能手。虽然收入低微,但也起到了一些作用。她为了能挣到更多钱,干起活来几乎是没日没夜的。
小青在夜里几次醒来,都发现阿妈在灯光下,勤绣不缀。
她于心不忍,便劝阿妈休息。
杨露珠嘴里答应完成手里的这件就休息,可等她刺绣完了一件,发现女儿又睡着了,便又操起了另一件。
就这样,她在过度劳累和长期营养不良的情况下,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
正当她为了这个家苦苦支撑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又无情光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