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万乾要护送万忠坤的棺木离去之时,上官云瑞突然出声制止。
万乾的眉目间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很快他便转过了身。
“盟主何事?”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解和迟疑。
“请问万前辈的女儿万琳为何不来亲送父亲?”上官云瑞一直皱着眉头看着万乾主持着丧礼,却突然间惊见队伍中不见万琳的身影。
万乾怔了怔,随后解释道,“小师妹因为连日不分昼夜守着师父的棺木,太过伤心,加上几天未合眼,又油米未进,是以拖垮了身体,今日正在房中休息,不便前来。”
“今日是万掌门出殡之日,身为人女,怎会不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
身体不适?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上官云瑞在心中嗤笑。
其实很多吊唁之人也早已发现万琳没有出现,只是见万乾不提,大家也不好多问,如今听上官云瑞发问,便都开始窃窃私语。
“如果上官盟主不信,等师父入土为安之后万某可以带您前去探望小师妹。”万乾见上官云瑞揪着这事不放,眉头一皱。
“万掌门严重了,云瑞并非不相信万掌门,只是自己长辈的丧礼何其重要,就算身有不适,还是希望万掌门至少可以让万琳小师妹送万前辈最后一程,否则,将会给她留下终身遗憾。”
今日来到天山,上官云瑞明显感觉到了不寻常。
身为丧主的女儿竟然没有出现在丧礼,此其一;还有,这天山之上,出现了很多生面孔,让他很不解。
丧礼只是一些供好友亲朋吊唁的场合,大家聚在一起叙叙旧情而已,这些平日里三杆子打不着的门派来干什么?
“要说没有到场的,好像由万前辈一手养大的天山派弃徒陈剑也没有出现!”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是,好歹他是从小生活在天山的,万前辈对他有养育之恩,如今万前辈过世,他竟然都不来送行,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又有声音传来。
人群因为这些话开始了骚动。
“果然是欺师灭祖之徒!”
“不错,这种小人当初万掌门就不应该轻饶了他!”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今日是万前辈的丧礼,其他无关之事休得再提!”上官云瑞皱紧了眉头,猛然站起身,凌厉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不对,事情有些不对。
自己方才明明是质疑万琳为什么不出现,如今的矛头为什么对准了陈剑。
上官云瑞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也不算无关紧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那人目光精锐,面目生涩。
“今日趁各位武林同道都在,在下有关于陈剑的一些事情想要问问上官盟主。”
上官云瑞紧紧盯着这个人,英眉蹙紧。
这个人,很面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事问我,武林苑大门随时而开,现在,不必要打扰万前辈的丧礼。”
不好的念头在脑中盈盈扩散,上官云瑞很后悔刚刚阻止万乾。
“无妨。”正跟着棺木行进的万乾示意弟子停止出殡,“相信师父也想知道他最疼爱的陈剑为什么没有来送他最后一程。”
少**当掌门也早已觉察到今日情势有些微妙,本想出来打个圆场,现在听万乾如此言语,也不好出面,只能重又坐回座位。
上官云瑞知道今天有人布局细心安排了这一切,他扫了一眼万乾。
此时的万乾,站在万忠坤的棺木旁,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撇撇嘴,上官云瑞在心里啐了万乾一口。
老狐狸!
“既然万掌门连自己师父的丧礼都能随意叫停,如此海量,在下也不好回绝。”一脸讥讽,上官云瑞转向那个人。“阁下有何话,但问无妨。”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就看看你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请问上官盟主,陈剑真正的身份是否就是武林盟主?”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嘈杂之中。
少林苦禅大师早就按捺不住,站起身走向那人。
略一施礼,苦禅大师慈眉横视,“阿弥陀佛,今日是万前辈的丧礼,施主若要深究别事,还是待丧礼过后,再另行商议。”
那人精目一闪,静静地看了会苦禅大师,转而换了副恭敬的神色。“大师所言极是,今日是万前辈的丧礼,我们自然要听丧主的安排。”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连丧主都没有出来说话,你一个少林派凭什么管人家天山派的事情。
苦禅大师睿智,自然听出此人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悦。
“多谢大师关心。”万乾在此时恰当好处地走了过来,“今日是家师的丧礼,确实不应节外生枝,不过陈剑与天山派颇有渊源,又牵扯到武林盟主这番大事,晚辈还是觉得先听听这位兄台怎么说,相信家师也会体谅的。”
对于万乾的这种推诿之法,苦禅大师神色一凛,心中已经大致明白了几分。
这个人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想必与万乾也脱不了干系。
既然身处天山派,又是天山派的派中之事,万乾已经说了话,苦禅大师也不好再坚持。
他望了一眼上官云瑞,获得了肯定的眼神后,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回到了座位。
“阁下说陈剑是武林盟主,不知有何证据?”上官云瑞抖擞了下精神,淡淡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