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府遇袭,暗人皆灭,地牢另有蹊跷,待探。”成其接过苏轻芜从兀侈带来的消息,神情凝重,“看来他们在兀侈的行迹已经败露,如若贸然行事,岂不是自投罗网?”
遇袭?尹少寒眉头一紧,被银心看在眼里。
白一首向前一步,摇头道:“我看不然。叶晚既然决定再探,恐怕地牢内的‘蹊跷’非同一般,他若再探,必有把握,若是要阻止他,一来而去,最快也要五天......”
“行了,我自有打算。不过这遇袭一事......轻芜,你可曾知道始末。”仲翁拇指与食指摩挲起来,从高座上走下,边问边走向苏轻芜。
苏轻芜眉眼一抬,娇声道:“禀族老,想那萧风老儿定是早有察觉,于是不动声色,在地牢里安了个假暗人,来了个瓮中捉鳖。叶少领和慕少领真正是羊入虎口。慕少领被那暗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不过......”苏轻芜眼光向侧,望了尹少寒一眼,似笑非笑,“最后关头,不知哪来的一个无名人,把他们给救走了。”
“冥雪伤势如何?”苏轻芜话音刚落,还没待仲翁询问,尹少寒便急忙问道。
苏轻芜瞥了尹少寒一眼,懒懒开口,“放心,死不了。”
“那萧风老狐狸看来还是一样难对付,想要从他那里找到缝隙,怕是要费点儿心思了。”仲翁接过话,“你可知那无名人是何人?”
“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又是深夜里,恕轻芜实在是无法得知,我看可能是哪个不满兀侈的义士也说不定。”
成其两腮一鼓,向苏轻芜的方向望去,随后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仲翁眉头一锁,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对白一首问道:“一首,上次让你探查况天涯此人,进展如何?”
“我也正想到了此事,上次兵器大选之后,况天涯此人便毫无音讯。我派人寻遍东靖,果然无一人知道此人。后来在东靖外嘉门山处才得到了唯一的踪迹。”
仲翁:“嘉门山?兀侈方向?”
“不错。说来也是巧合。嘉门山有一樵夫,那日在山间被山猪攻击,正好被那一黑衣人经过撞见救了一命,经那樵夫所述,那黑衣人身形着装声音都与况天涯九分相似。”
仲翁眼神示意白一首,让他不再继续,继而对尹少寒,苏轻芜,银心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先退下吧。”
走出云临殿,银心看尹少寒眉目微蹙,终于忍不住问道:“尹哥哥,你是不是担心慕姐姐?你若是担心,何不去兀侈亲自瞧瞧她?”后面一句,银心放低了音调。尹少寒只是平静地看着银心,“银心,我为何要去兀侈呢。”
“小银心,你尹哥哥铁石心肠,就算那慕冥雪已是奄奄一息了,也是断断不会去的。”苏轻芜晃着酥腰走来,媚声柔语又语带讥讽。尹少寒平展的眉目又紧蹙起来,握着蓝影的手一紧。
“苏轻芜,你方才说‘奄奄一息’是何意?你不是说慕姐姐伤的不重么?”苏轻芜却不言一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尹少寒,双手一摆扭头就走了。“尹哥哥!想那慕姐姐一定是伤的很重了,你快去兀侈救救她吧!”银心透红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痕,拉着尹少寒的手,急急地说着,“尹哥哥!”
银心急得小脸通红,没曾想尹少寒仍旧是一言不发,绕过银心,径自走了。
银心心中是一万个不解,她确然知晓尹哥哥对慕姐姐的心意,可为何危难在前,一个人可以对自己真正心中在意的人置之不理呢?为什么明明心里想做的事到了嘴上却是和心意相反呢?这个问题银心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了。于是乎,银心决心就算是要违抗入云阁无授命不得出阁的规矩,就算是要受到族老的重重责罚,也要出这一趟远门,定要瞧一瞧慕姐姐的情况,自己的心才能有个安定。可是,得想个好法子才行,怎么蒙混出去呢?
午夜将至,正在杏林楼巡夜的流月困意正浓,再巡个一刻钟,就可以好好睡个觉了,流月正想着,却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呼叫,“流月!流月!”银心?流月一个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银心拉到了柱子后面。
“流月!”银心一脸惊喜地冲着流月甜甜一笑,“我在望秋楼那里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流月害怕地往后一退,“银心,你可莫要诳我。上一次你让我陪你去看那五十年不遇的劳什子星雨,最后却是用银针将我扎昏,易容成我的模样,私自出了入云阁,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儿了,最后族老硬是咬定是我出的阁,罚我面壁了整整七天。这次又要我陪你去望秋搂,慕少领又不在那里,你莫不是又要诳我一回了,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银心急了,拉着欲快步离去的流月,小脸儿恳求的表情已然做到了极致,“流月,求你了,好流月,望秋楼的荷花池内......”银心欲言又止,流月竖起耳朵,原想听听有什么宝贝这么稀罕,却又听银心道:“就这一次,你就陪我去看看呗。再说了,我能诳你上一次,难不成我又会用同样的方法再诳你一次不成?我哪有那么笨啊,明知你不会相信的,对不对?再说,真的很神奇哦,快陪我去!”流月心想着,也对,俗话说可一不可再,银心不可能次次都用同一招诳我吧,于是流月就被银心悻悻地拉着走了。
“银心,你说的宝贝在哪儿呢?”流月跟着银心一路到了望秋楼,眼巴巴地盯着荷花池,眼珠子都快要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