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蒙泉酒量一向不好,加上本来年纪大后,身体不太好,也就没怎么喝过酒。哪知今日突然喝了这么多酒。被扶进房后,刚一沾床便睡着了。一时间,唐莲也不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吩咐了几个人照看着宋蒙泉后,唐莲便先出来。
“你们俩回去吧。”唐莲站在门槛后,对着宋兄妹说。
“父亲?”
“他没事,不过是酒喝多了,加上近些日很多事情不顺,所以说了些胡话,婉仪,你明日去闻香堂时,记得给霍小姐赔礼道歉。”
“是,母亲。”
二人行礼后,宋哉若走在前头,宋婉仪在后头晃晃悠悠的,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树上还未歇息的鸟儿。忽的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宋哉若后头,趁他不注意,将手中的树枝从他脖子上掠过去。宋哉若猛不迭地倒吓了一下。
“婉仪,你又捣蛋了。”
“是你走神才对,想我师父呢吧。”
宋哉若一下子变得不自在起来,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宋婉仪在后头笑了好几声,声音大的连过路的丫头小厮都被惊着了。
“哥哥,走慢点。”
“我想睡了。”
“梦里有我师父吗?”
宋哉若终于停下来,把宋婉仪叫到一边,表情严肃得很。
“这些话不许胡说。”
“可是你是喜欢她啊,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你把她给你的手帕拿出来看呢。”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哎.......看见了就看见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哥哥,别说丧气话嘛,师父或许很喜欢你呢。”
“可是父亲不喜欢她有什么用,不说平日了,就今日父亲的那些话。”
“爹爹是酒后乱语罢了,再说了你喜欢什么人,爹爹也管不着啊。”
宋婉仪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却不知这些日宋哉若心里是有多苦。宋哉若看着眼前还欢欢跳跳的婉仪,似乎是在黑暗中找到了除霍福依外的另一点星光,自己心里头也觉得安慰。
“行了,去睡吧。”
宋哉若说完这话,拉起坐在石头上的婉仪,将她推出去几步,朝西厢房门口的丫头叫了声,那边匆匆应后忙不迭跑过来。宋哉若将宋婉仪交给她后,便自己回房了。回去后辗转难眠,不知几时才睡着。
闻香堂中,霍福依本来说是要晚一些回来的。沈择槙趁此机会派穆棋漳去将里头的丫头引开,又叫觉书到福依房里去。二人鬼鬼祟祟地在里面呆了好些时辰。芫华在四宜楼下走来走去的,一时定不下心来。总觉得今晚有事。
果然,正当芫华这样想时,那边霍福依的青鸾玉锦香车已经来了。
芫华见后大惊,连忙派一个小厮进去通报。自己硬着头皮走过来。“有事?”
霍福依下马车后问道。
“这........是有些事。”
“什么事,在这儿等许久了吧?”霍福依绕过芫华,芫华脸有些抽搐,但是灯火黯淡,霍福依未曾注意。
“小姐,我就不上去了,我在这儿说。”
“他倒客气起来了。”冬安在一旁打趣道。
霍福依将披风递给冬安,跟着她一起笑起来。转头看到芫华时,见他脸色乌青,眼里也无神,倒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般。
“芫华。”
“啊。”芫华仿佛梦中惊醒一般。
“你可是身体不好,若不是要紧事,明日说吧,你先回去休养着。”
“是要紧事,是要紧事。”
“那还不赶紧说,这风口上,小姐再病了。”冬安不耐烦道,福依拿眼瞪了她一眼。
“那个,这两月的,....两月的账似乎对不上。”
福依原本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后来听是这事,不由得笑起来。
“这算不得要紧事。”
“算,算,福依小姐这么信任我,但我连账也算不好,确实辜负了。”
“知道辜负了,就回去好生算过。”冬安接嘴。
“这倒算不上辜负,但是她说的倒是真的,算错了,再算一次便罢了,你先回去吧。”
福依已准备上楼了,芫华又上来拦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芫华,可是有什么事?”冬安刚想接嘴,福依用手拦住她。两眼盯着芫华。
芫华此时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慌慌张张地只把两只手张着。头上的豆大的汗都已出来了,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些什么。
“芫华。”福依喊他。
“小姐,不能上去,不能上去。”
突然,楼上传来“砰”地一声,似乎是什么打碎了。然后是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是从福依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芫华,让开。”
“小姐。”
“让开。”
福依一把推开芫华,冬安在后头瞪着芫华,芫华在原地等着,一直到冬安也转过了楼梯,才忙赶上去。
还未走到时,福依就发现原先在廊上的丫头都被支开了,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两个人窃窃私语。听声音似乎是沈择槙和穆棋漳。
“棋漳,把这些拿着我们就走了。”
“福依小姐还没回来吧?”
“应该还早,只是少爷,真的有必要吗,难道你不相信福依小姐吗?”
“不知道.......”
福依刚想推开门,就听到两人在里头说的话。冬安与芫华也跟上来,听到这些话,都直愣愣地看着福依。
福依虽不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但是听到沈择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