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克的问话,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古方忍着笑解释道:“王掌门,大宗师内力全部转为先天真气,哪怕是毒悔再强的药物,数息之间也会被先天真气化解,几近百毒不侵了。”
“要想毒倒我,最起码也得这么多的砒霜吧。”厉沧海把手里的酒葫芦掂了掂,笑呵呵地反问道:“我得喝多少酒,才发现不了喝的是毒药?”
那酒葫芦多了不敢说,装上个两三斤还不成问题,如果真装满砒霜的话,猪都不会喝,何况大宗师了。
王克并没有与他们争辩,只是暗中摸了摸装着悲酥清风的药瓶,嘴角泛起一缕难以言明的微笑:“大宗师很牛逼吗?悲酥清风照样能撂倒。”
用毒是为武林所不齿的下三流手段,如果不是为了维持炎黄宗的正面形象,王克真想让他们尝尝悲酥清风的滋味。
已经足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了。
澹台明懒得很,什么事情也不伸手,连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
也许早就习惯了有位懒掌门,摩天顶的宗师们倒是很勤快,不用他交代,便已经把装敛尸体,通报武林盟,联络各大宗师等等一干事宜,全都办个妥当。
休息一夜后,众人再次上路,同行的自然有摩天顶的各位宗师。
澹台明虽然懒得不愿动弹,但是无论希夷峰对决,还是缉查凶手,他都不得不出面,只有与众人一起同行。
不过却没有听到他抱怨,王克不乏恶意地猜测,他不是不想抱怨,而是懒得抱怨。
不得不佩服,身为十大宗门,摩天顶传递消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路上所遇到的宗门,无不主动询问龙云洞遇害一事,竟然比他们走得还要快。
条条大路通西陀,不仅是王克众人所走的这一路,其他各路人马也先后得到了消息。
酒楼中,黑衣老者掷地有声道:“上官天路居然敢灭我宋国宗门,摘星崖与他誓不罢休!”
山路上,青衫刀客正气凛然:“自作孽,不可活,江湖正气不可玷污,龙翠峰准备迎战!”
渡船内,华服男子叹息不已:“西陀圣教完了,老夏回归也难以挽天了,日后只有我们和月神教争雌雄了!”
林荫间,白裙少妇妩媚一笑:“传令教中做好准备,随时派人进入西楚传教!”
官路旁,白须道长面带慈悲:“但愿江湖不起腥风血雨……”
群峰中,楚天舒目光投向西陀岭:“上官天路,希望你能逃过此劫,这样我便有理由出手了。”
海岛上,夏秉阳苦笑一声:“昊兄,真的不准备让我先战?”
他对面两位居士之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夏兄,我和师兄都知道你想亲手夺回圣教,但是公案在前,大义为重,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另一人则拍了拍他的肩:“秉阳,我尽量给你留下一个完整的西陀圣教。没有办法,天下武林盟履行职责的时候到了。”
天下******宗师,除了五国镇国之外,在听到消息的几乎同一时间,齐齐将疑犯锁定在上官天路身上。
道道杀气,不分远近,从四面八方涌起,直逼西陀岭,岭上天空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上官天路扫了眼墨染的天空,微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此诗甚妙,没想到真儿你还有这等文采。”
“回义父,这倒不是真儿所做,只是听王克狗贼念过,一时觉得应景,便顺口说了出来。”蒋真答道。
“原来有文采的是他,你从他那里倒也没少学到东西。”上官天路说道。
“比起义父所授,九牛一毛而已。”蒋真说道。
上官天路微微一笑,未置评论,转而说道:“真儿,你觉得这雨是该下还是不该下?”
“义父觉得该下,它便该下。”蒋真乖巧地说道。
“那就下吧。”
瓢泼大雨顿时从天而降,密集的雨线犹如道道珠帘,将人的视线挡在丈许之内。
“义父不愧是教主,居然口含天宪,便是龙王爷也得听您的命令。”蒋真适时拍了一记马屁。
上官天路得意地大笑起来,说道:“那便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洗去这世上所有污垢,重换一片崭新天地!”
真的仿佛金口玉言一般,大雨磅礴不休,愈来愈加猛烈。
上官天路站在雨中仰天大笑,再密集的雨水也近不得他身,再响亮的雷鸣也压制不住他的笑声。
蒋真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仇恨的目光。
就在这时,上官天路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他,只是笑容却不再和煦,而是冷得像冰。
蒋真心中一凛,但却没有把眼中仇恨掩去,咬牙切齿道:“义父,孩儿的大仇是不是可以报了?”
上官天路仔细端详他良久,才缓缓说道:“放心,我会让你亲手杀了他的。”
“多谢义父!”蒋真深深拜了下去。
“嗯,你先去休息吧。”上官天路摆了摆手。
“是。”蒋真起身,与往常一样,牵着冷月凝霜退了出去。
上官天路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狐疑,嘴唇轻动,无声地说道:“你们给我仔细盯住了他。”
院外,冷月凝霜脚步齐齐一滞,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蒋真。
蒋真却好像没有看到她们的目光,把二女的柔荑握得更紧些,柔声说道:“冷月,凝霜,这雨有些凉,咱们快些走,免得把你们淋病了。”
二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