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生也许会经历很多很多事情,遇见不同的人,习惯也微微的改了又改。那些感情多到几乎有些滥情。
可是,人是恋旧的动物。
第一次,真的很难忘。
朱小诺昏迷的时候,喊得最多的名字,就是王子睿。
她一次一次梦到王子睿被车撞的血肉模糊,她哭喊也无济于事。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她醒不来。
难受。朱小诺哼出了这两个字后,守在床边的严格轻轻的抱住了她。
已经看着她难受了一夜,可是作为一名医生他也帮不了忙,该做的已经做了,他在梦境之外,叫不醒,也斩不断。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朱小诺渐渐安静了下来。
严格就这样坐在床头搂着还在发烫的朱小诺,一直坐到天亮也没换姿势。
严格是被文婧叫醒的,他小心的探视了朱小诺的额头,舒了一口气,退烧了。
轻轻的把朱小诺放下后,他交代文婧用棉棒帮朱小诺润唇就回去洗漱了。
文婧看着熟睡中的朱小诺,心疼的皱起了眉。
抱着朱小诺的时候,心痛就胜过了欣慰。
以前有王子睿的时候,她只能劝他好好做朋友,现在,小诺的身边只有他,两个人还是无法更进一步。
这么久了还走不进一个人的心里,或许是真的不合适。
朱小诺直到中午才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明明记得睡觉的时候有好人在念着她的名字。
不过真的好累,浑身酸软,昨晚应该是发烧了吧。
她躺着休息了一会就下床了,一身黏腻腻的汗真的很不好受。
洗完澡之后浑身清爽,一出浴室就看见了满屋子的人。
一帮人之中文婧先开了口。感觉怎么样。
朱小诺点点头,好多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吧,王梁出事了。白琼看着朱小诺说了这句话。没有人看得出她的情绪。
一帮人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市医院的住院部。
高级病房的七层,每隔一米就有两个黑衣人看守。
朱小诺依旧维持着笑容,从她笑着说那句,好啊,现在出发吗?
刚走到病房外,朱小诺拉住白琼,这么大的仗势,应该不是让我来收尸的吧。
除了白琼,听到这句话人都愣住了。
白琼只是不说话,推开房门,其实也差不多,全身中了五枪,有一枪打在了腰椎,已经昏迷三四天了。
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琼。
怎么会
朱小诺脸上的笑终于僵住,她一脚踏进去后,就看到了房间中央那个包成木乃伊的人,一只脚还用器械高吊着。
朱小诺走了过去,床头的病历上,清晰的写着病人的名字。王梁。
她冷冷的看着床上昏迷着的人,有些无助的开口,你还真敢这么再见我。
白琼拉了椅子把她按上去,才继续说,他们最后撤走的时候,工厂里的液化气爆炸,医生说能救活已经是奇迹,但是一直这么昏睡下去,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宁武是算着时间给我打的电话,本来昨天就回来,结果你发烧了。
朱小诺不清楚自己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她现在眼里,心里,满脑子里,全是纱布和各种仪器管道。
既然看过了状况,白琼就让其他人先回去。
朱小诺看着留下的白琼和张宇,笑着说,你们也回去吧,我放你的婚假可不多,这有我就可以,出了事也有文婧他们。
满眼的不容拒绝。白琼只好离开。
有人推门而入,朱小言带着饭盒走了进来,姐。
朱小诺眨了眨眼睛,看过去,小言,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来过三次了,这是妈给你带的汤,你先喝点。
朱小诺看着有些油腻的汤胃里有些恶心。喝不下去,但她还是喝了一口。
朱小言看着床上的王梁,刚开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现在倒还是接受得了。姐,梁哥之前说过,如果他真的成这副样子,一定不是故意的。过了这一战,如果他能好好的,一定给我们找嫂子。
一定,呵呵。
再诚挚的保证,在现实面前都会出尔反尔。
同样,再不可饶恕的罪过,在生命面前都能够被宽恕。
朱小诺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床上那个人千万不要变成植物人。
哪怕,死了也好。
这才是结局,所以,既然都还在活着,就赶快醒过来。
王梁陷入昏迷一周后,朱小诺放弃了每天守在医院的打算。
有宁武在,再加上一个24小时看护的护工,朱小诺只是有时间可过来看看。
王梁除掉了洪堂,他已经成了一个新的势力。压在了那些地头蛇之上。在多次那些人虎视眈眈的挑衅都被宁武和其他弟兄镇压之后,王梁才算真正的再次站稳了脚跟。
这下,黑白两道看着王梁,就真的不再是给他面子行个方便这么简单的事情。
朱小诺要做的,就是帮他洗白。
明面上的生意都有朱小诺的打理,出事后,宁武见到她的第一天就把暗地里的生意交给了朱小诺。
走私和军火。
朱小诺看着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宁武解释道,军火这条线,是以前的洪堂老大洪峰给的。
朱小诺的眼神一瞬间变的更加犀利。宁武这个几经风雨的人都被那股探究的眼神压抑住。
那大家都知道这条线在他手里了。
宁武只能点头。
朱小诺翻着手中的资料,这几乎是王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