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一个到达城下的匈奴人,因为尸体的堆积,几乎已经在城墙和沿途架起了斜坡,踩在前人的尸体堆积起来的斜坡,向着城墙上的人挥刀就砍,站在弓弩手身边两侧的长戈兵,则是出戈便刺。血水顺着长戈流到城墙之上也预示,敌人终于有了登临城墙的可能了,似乎很漫长的时间却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时辰。
杀戮在匈奴人登上城墙之后,砍杀第一个秦军之后,真正的才开始了血腥又无情的杀戮,守在蒙恬身边的将领们,也都抽剑相迎奋勇杀敌,从战争开始到现在,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最开始的箭雨覆盖,第一次嘣弹之声响起之后,这一个时辰中耳边回荡的声音,除了哀嚎嘶鸣金属碰撞之声再无其他。当匈奴人真正登上城墙杀死秦军的那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了杀戮之心代表的意义所在,民心所向的这把杀戮之剑,指引的方向是由其对应的掌控者操纵的,欲得民心就必须让民众相信只有这样才会更好。
杀戮之心:帝王之心统御天下之心...那也只是帝王能统御的天下,而非整个天下!在我还心里乱糟糟的时候,其中一枚箭矢竟然朝着我飞来,速度之快无以复加,当然这速度是以之前那番攻坚战的速度而论。危险临近闪身避过之后,也明白杀戮之心没有对错只有胜败,对于战场上厮杀的人群而言,更没有对错胜败只有生死!
没有上前搀和,转身不理身后正在发生的战争,对蒙恬说了一声就向着扶苏的房间走去,想看看他这会儿是在干什么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读书的声音,幸好现在不是唐朝,要不然还以为在里面念往生经呢,推开房门进去才看到,扶苏手拿竹简在读论语。看见得有人推门而入停下了声音,看到是我也就放下手中论语问道:“小弟来此有事?”
“皇兄!你是此地监军外面将士们在浴血奋战,你却在此读圣贤书?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那我又能如何...我来此地已有八载,边关战事时有发生,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可是这杀来杀去,却总没有停歇的时候。蒙恬借此练兵,匈奴更是借此消减人口,刀光剑影为兄我见得太多太多,我又能如何?”
原来他是麻木了也习惯了,我不去参战是因为没有必要,就算我能解一时之祸那一世呢?这一世就算都解完了,没了张三难道就不会出现另一个李四?对于两国边疆常年驻守在这里的人,早已没有了对于生存的渴望,只是麻木的机械的等待着有一天倒地的一刻。没有求胜yù_wàng只是发泄而厮杀,根本救不了他们的心。
更何况我要是动手了,难道就敢保证匈奴不会派出更厉害的人?天下有野心的人比比皆是,我也不会坐井观天的以为,这天下我就是无敌的,什么事都可以扛得起。冒然出手结果要么只会让此地的将士有所依赖,可能连浴血奋战的心情都落下了,要么就是我一旦离开此地,等待他们的就不再会是同等级的战斗,很有可能就是一边倒的屠杀。自古以来兵对兵将对将几乎就是恒久的规定,图一时之快的不是死的快,就是死的比谁都惨。
扶苏的性格是让边关的战事磨完了,几乎都到了看透生死了无牵挂的地步了,当年在咸阳年少轻狂的血性也被常年累月,一批一批来了死了死了再来了的人磨灭了。可能他心中也有对嬴政的恨意吧,更或许是对这个本来觉得应该是太平盛世,却因为这里经历一次一次用血肉证明了他的世界观是错的,哀莫大于心死当他坚持了很久的儒家思想,碰上了根本只能用兵家法家才能解决的事情后,心里的那跟支柱就没了然后就是麻木亦或者说是行尸走肉。
也难怪赵高一道假圣旨,扶苏就跟得到解脱一样横剑自刎了,心都死了对于身死等于是一种解脱,别说什么大义不大义!扶苏不是傻子真的会因为一道圣旨就草草了事自裁?他怎么可能不思考一下嬴政为何赐死?十年之久的时间要赐死早就可以了,他扶苏真的那么傻到犯二的程度,心死才是他一心求死的原因,那道圣旨只是一个借口。
深呼吸之后:“皇兄,那我不打扰皇兄读书了,我去上面看看战况如何了。告辞!”
准身出门带上门对于扶苏如果第一眼见到他,心中还有对他觉得亲切的感觉,此刻离开房间之后,心里只有对他的惋惜和同情。按照我猜的嬴政让他来这里,基本是安全不会出事的地方,而且给他的人都是嬴政的发小蒙恬带队的,肯定不会是让他在这里受罪那么简单。
严父这个严!也让嬴政根本不会明说,做为帝王更想让他的接班人,靠自己领悟帝王之道该做什么。可是现在见到扶苏这样,也只能说嬴政想的太想当然了,嬴政十三岁登基做秦王,除了吕不韦谁都不会让他有约束,吕不韦也因为是臣子就算有约束,也不敢说责罚嬴政这样大逆不道。
做为嬴政第一个儿子的扶苏,嬴政对他的宠爱是最多,却也是最严厉要求的,基本就是想将扶苏复制成和他一样,所以扶苏就是在身为帝王的父亲严厉要求下长大的。一有不对肯定免不了责罚,久而久之也造成了扶苏性格软弱,对很多事情敢怒不敢言,当等到他真正成年的时候。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追求和见解,却让身为帝王的父亲一棍子打晕了,还扔的老远不准回家,扶苏怎么可能体会得到,嬴政对他的偏心和爱护。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