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态度强硬,一排弓弩手的唯命是从,别无他法的人只得登船离开,自古无情帝王家,他们也知道身在帝王家的规则,强硬不信邪的依然站在原地,只是一两人而已。半个时辰足够宽裕,让他们想清楚登船,也足够他们想清楚前途去路。
“时辰到!弓弩手射击!”
留在原地的人,似乎根本想不到我决心如此坚定,可是对于他们,我只能归类在害群之马当中,一旦让他们留下或者随船而去,可能以他们的性格,要么自以为是返回咸阳揭发此事,要么自命不凡自立门户,甚至登船后,可能再将返回带着所有人一起玩完。船上的人看到这边的情景有的大呼小叫,有的跪地哭诉甚至有人咒骂,可那又如何他们不走日后等着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亲眼看着船离开东海想着东面直行而去,站在岸上的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一帆风顺,这也就是我唯一能为嬴政做的事情了。暂理朝政的子婴留在咸阳就是给项羽泄愤的,他一人就代表了赢氏一族,还有整个咸阳的权贵高官,该活的都会被我一一遣走,留下不堪重用不足为虑的,呆在咸阳撑台面吧。
一路返程不说回到咸阳的时候,蒙毅也带着和谈和亲队伍终于回来了,当他听到咸阳的巨变,还有蒙恬的死讯之时,若非王家相阻劝告估计他闹得更凶了。我刚回到咸阳他就接到消息,虽然我对所有人都说守孝三年,可是真让我在那里斋戒三年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没事干出去乱溜达别人虽然极少数人知道,但是也没敢胡言乱语妄加评论,王家就是这知情人中的极少数。
我的地方一直很安静,当蒙毅来到这里进前开口便问:“陛下!想来一切都是你预谋已久的吧!大公子的死我兄长的死,也该也都是出自陛下之手吧!你当初让我照顾他们十人,更是提携他们入卫尉手下当差,当时你给我是如何说的!当初陛下书信中所言又是如何?陛下可曾忘记!想不到陛下处心积虑算计我蒙家,算计大公子更是连先王都算计其中!陛下你可有心中愧疚之时!!!”
看来蒙毅快气疯了只不过他都想偏了,可是对于他想偏的事情我正好可以拿来说事,既然解释不清楚说了就是错,倒不如将错就错遣散蒙家留他远去。
“蒙大人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出来了啊,呵呵...不错一切都是我编排算计的那又如何,想我大秦历代先王,那一位登基之时不是预谋已久铲除异己,那一个又不是踩着一帮兄弟的尸体坐在王位上的!我胡亥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可!?
还有!蒙大人你兄长蒙恬重兵在握支持扶苏,我若心软不将他二人除去如何坐稳王位!他日扶苏与你大哥合谋反我之时我又会是什么下场!哼!你蒙毅仗着官居高位,在我守孝之地对我斥责,难道你忘了我现在是大秦帝王了吗!出言不逊尊卑不分,看来蒙大人你是不想在我胡亥手下当差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即可下旨成全你就是了。”
“胡亥!!你丧尽天良残害忠良!杀兄弑父泯灭人性!我蒙毅就是死,也不会认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为王!就算千刀万剐我也先将你手刃当下!”
我去...蒙毅这是让我气的不轻,都打算杀我造反了,可是接下来三下五除二蒙毅自己先躺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不明白我这六年里经历的是什么,当然也不明白,我为何修为之高不在当日的盖聂之下。听见这边打斗声,在外面负责治安的小四领人进来了,当看到躺在地上的蒙毅。
他心中也是一阵心急,他们几人当初都是在蒙毅府上习练修身,当然不愿意蒙毅受到什么伤害。可是面前的风哥也不是当初的风哥,手握天下的兄弟已经不是兄弟了,在他心中犹豫不安的时候,我也知道这几人的性格如何。
“小四!别想了带蒙大人下去便是放心!我当日答应蒙大人他日厚报就不会食言,带他下去另外将高丽和亲的那位玉漱公主请过来,让她在养心阁侯宣我稍后就去见她,下去吧!”
“遵命!末将告退!”
空旷的祖祠里就剩下我的时候,看着那些矗立在台案上的灵位牌,脑海里想着之前蒙毅骂我残害忠良杀兄弑父,不忠不义不仁不孝,难道我沉风真如他所说那般不堪?
嬴政之死因为身体内心之由我无能为力,扶苏之死因他心中早有死志我更是无可奈何。为了给嬴政这个父亲一个交代,我将赢氏子嗣后宗全都遣散,我何来杀兄弑父何来不忠不孝?他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可是都选择死,难道我就得为他们的死心生愧疚不安?
“呵呵...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骂的好啊...我做事从来只看结果不管过程,行事也从来只看深远不计脚下,我心中忠的是我自己,孝的是人伦纲常,仁义之事我也从来只为亲近之人所留。
我若真错了那我心中自有愧疚,可是我行使之事可以对任何人都堂而皇之义正言辞的说,我问心无愧!人生之事玩得起就得输得起,输了却抱怨他人玩了自己,哼!那他当初就不该参与其中!赵高如此,李斯如此,扶苏蒙恬亦是如此!却只因为我胜出了就说我不懂仁义孝悌,不明所以何故来哉!”
当中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灵位所在的每一处,都似乎被我的不忿所引动,听着撞击的声音我也转身看来,那些原本安立的灵位牌似乎被什么触动一般,排斥着或者说是引导着,冥冥中的力量向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