襢宫紧随在西垣身后,听相仪这么一说,笑了笑说道,“不要怕,那是我娘子。û#20320;”西垣闻言不禁扫了襢宫一眼,襢宫这个家伙还真是……阿阮要是知道了,还不气得从**上跳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就变成这个人的娘子了。
“她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相仪看着西垣喃喃道,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只是莫名的心悸。好像有一些超出她所能承受的事将要发生了。她抓住西垣的很用力,妄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安慰。
西垣看着相仪,一双手紧紧的握住相仪的手。眼里满是安抚。襢宫整个人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刚才只是他听错了。半晌他才平静下来,看着相仪,问道,“你说什么?”其实襢宫很明白相仪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一切了,可是这种进情情怯,害怕一切都只是幻觉的心情,又有谁能懂?
他不是不想回头,是不敢回头,是害怕回头。守着阿阮那么多年了,他也曾经看到阿阮睁开眼睛过,但是每一次都他不敢相信,害怕是自己的幻觉,有很相信,守得云开,终见月明,是他既想又不敢想的事。
“她看着我,现在还在看着我。”相仪看着襢宫缓缓说道。襢宫深吸一口气,双手有一些颤抖,却是缓缓的转过身去。
阿阮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里混混沌沌的,眼睛也看不清楚。窗子外的光照进来,她只觉得刺眼无比,伸手想要遮挡,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左手软绵绵的,右手也软绵绵的,举不起来。无奈她只能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眼睛依旧看不清楚,却比之前好了许多,依稀能看到屋子里的摆设,以及窗子外的人影。她这是怎么了?这个地方不是神山啊?她在哪里呢?想着阿阮挣扎的坐起来,无奈整个人虚弱无力,才坐起来,又倒了下去。
“她坐起来了,她刚才在看我?”襢宫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喜悦。也不理会身后的相仪和西垣,就朝屋子里跑去。相仪不解的看了看西垣,问道,“他怎么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呢?没有道理啊!”西垣低着头喃喃道,没有听到相仪的问道。相仪撇了撇嘴,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我们进去看看。”西垣回过神来,却觉得不可思议。当年襢宫擅闯神山妄图偷盗阿阮的棺椁,他却觉得襢宫很可怜。暗恋阿阮那么多年,却不敢说。等到阿阮寿数尽了,陷入永无止境的沉睡的时候,却来盗她的棺椁。虽然他心里一面觉得襢宫懦弱,一面有可怜他的一片痴心。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襢宫带走了阿阮,甚至还替他善后。
他以为阿阮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但是襢宫的执念却让人敬佩。他的痴情,也是他欣赏的。所以千万年来,只要襢宫有求,他都会如了襢宫的愿。原本只以为是为了成全襢宫的痴情,却没有想到七万年后,阿阮竟然真的醒来了。
他以为永远不会醒来的阿阮,在襢宫的照顾下,竟然醒了过来。多少个日夜他曾经觉得襢宫可笑,守着一个不会有结果的事,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甚至荒废了自己的修为,整个人也迅速的衰老。原本比他还年轻的脸,现在看来却比他老了不止十岁。但是他的心里其实也是佩服襢宫的,同样的他很羡慕襢宫,尽管阿阮不会醒过来,可是至少他们在一起相守,这样的结果也不错,至少是他求都求不来的。因为白瞳,宁姜不会再愿意和他相守了,永远也不会了。
阿阮虽然浑身无力,可是脑子却渐渐清醒了,七万年前的事也依稀记起了一点,她不是沉睡了吗?沉睡在了神山上,像所有的相仪一样,在尝过无数日夜的孤独后,心力憔悴,沉睡在那不见天日的棺椁里。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阿阮,阿阮,阿阮……”襢宫看着一直睁着眼的阿阮,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阿阮的名字。这是他想了七万年的事,他早早的就幻想过,等阿阮醒来的那一日,他要一直叫着阿阮的名字,要阿阮记得他,要阿阮知道他是谁。
守了七万年的人,终于醒来了。襢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眼角却渐渐湿润了。阿阮看着眼前的人,努力的想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可是如果是她不认识的人,又怎么会在她睁眼的时刻就在她的眼前。张了张嘴,阿阮想要说话,可是嗓子里却干涩得难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襢宫看出阿阮想要说话,连忙将自己系在腰间的袋子解开。颤抖着手,将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他要找的。他深吸一口气,可是双手却还在颤抖,他努力的要使自己平息,可是胸前里的那颗心,却越跳越快。
“你睡得太久了,太久没有吃过东西,太久没有说过话,嗓子很难受吧!来,把这个吃了,会好一点。”倒了半天襢宫才将瓶子里的药丸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伸到阿阮的面前。阿阮想要伸手,却依旧软绵绵无力的,只能叹了口气。
“看我,都忘了,你现在虚弱着,我喂你吧!”襢宫小心翼翼的看着阿阮,怕阿阮拒绝他。阿阮没有动静,襢宫却明白这是阿阮默许了,他一把抱起阿阮,让阿阮的头靠在他的肩头,才小心翼翼的将药丸送入阿阮的嘴里。
进了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