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手中的苦无被重重地击飞,劫喘着粗气,用手紧紧抓住自己被撞得发疼的手腕,努力不让疼痛的迹象爬上脸颊。
暗器,忍术,近身战。
慎抓着辛德拉的手腕,仅靠单手应战,却将他的攻势一一化解。如今被对手缴了械的他只能紧紧咬着牙关,几乎把牙齿咬出血来。
这就是力量的差距。
慎擒着辛德拉,只用单手对付他,便化解了他连续的忍术与攻击。虽然他的呼吸也不再那么平稳,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可是这样的实力差距……
为什么?为什么?
“她是我们均衡教派追缉的犯人。”慎淡淡地说,他为此感到抱歉,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别无他法。
“她犯了什么错?”劫冷着脸孔,眼神中汹涌着恨意。这银发少女不过是和他们一样的,十岁左右的孩子,却在遭受如此的冷遇和欺凌。
“因为她的天赋,太强大的魔力,可是她无法控制,又拒绝去控制那力量,她也许会成为灾难……”
“够了!那是她自己的力量!自己的事!”劫突然放声大吼。
阿卡丽吓了一跳,劫从未失态,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僵硬着表情,一个人躲到这间破庙里,一个人哭泣,她是第一个发现他秘密的人,可是她只隔墙听过他的哭泣,从未见过他流泪的脸、愤怒的脸……
他知道摇尾乞怜也无济于事。
他永远努力着,等待某天让那些嘲笑他的人后悔万分。
可是现在,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像一头困兽,遮住目光的银白额发下,有泪水顺着脸颊划下。
这是第一次,他找到了同类,同样孤独、坚强、有着受诅咒的银白色头发的孩子。
也是第一次,他有了想保护的人。
可是一切都在眼前的实力差距下撕裂。
“口口声声说着,要别人控制力量,现在在依仗自己的力量胡作非为的人,不是她。”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劫紧咬的牙齿间挤出来的。
“劫……”阿卡丽望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慎做的没错,但是这个少女,这个有着与劫同样的眼神和头发的少女……
魔力的威压突然让她感觉刺痛。
肌肤感知到的魔力已经超出了寻常的程度,尖锐地向大脑发出警告。
辛德拉出手了,魔力通过她的身体汹涌而出。
从小经受母亲训练的阿卡丽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战斗的反应,忍者能量在手掌之中凝结出平日里隐藏着的武器,一把短柄镰刀出现在手中,直朝辛德拉攻去。
魔力在这把短镰面前溃不成军,这是专门用来对付魔法的兵器,奇异的力量将魔法能量迅速烧灼,甚至将会把辛德拉掌心的肌肤烧伤。
但源源不断的魔力从辛德拉的掌心喷发,硬生生地阻止了忍镰的攻势。
暗影之拳,既是掌握带有毁灭意味的魔法能量的女忍者,又是有着能够破解魔法的兵器的战士。
但是这一次,她感到这柄破魔的神器兵器在银发少女的魔法面前落了下风。
那根本不像是魔法。
那种魔力没有术式,却被一种想要伤人的执念浸透,即便是通过这破解魔法的忍镰与之接触,阿卡丽都感觉到了这魔法能量破解之中的森森寒意。
破除魔法中的术式很容易,无论多么强大的魔力,失去了魔法术式的引导都会如同被斩落了将领的乌合之众,迅速溃败,然而辛德拉的魔力,如同一群囚禁于笼中的渴血而凶暴的狮,她从不引导,也无需引导,它们便会带着嗜血的恨意扑向看到的一切活物。
要抵冲掉全部的魔力,一点都不容易。
“小心!慎,退开……”
眼前的银发少女辛德拉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对手。
“这是……我的力量。”辛德拉喃喃地说着,目光之中充满了倔强的恨意。
阿卡丽双手抓握着忍镰,忍者能量几乎从身体中抽空,无法发挥出这把武器更大的威力。她用力抵住,仿佛正抵住一道门,门后是稍有松懈就会立刻吞没一切的雪崩。
慎手握苦无,试图近身攻击使用魔法的少女,但被随手挥出的一道无形的魔力屏障挡住,难以接近辛德拉的身体。
“走吧,逃得越远越好。”劫捡起掉落的苦无,攻向慎的方向。“他们会追到这里的。快走!”
辛德拉点点头,魔力猛然震荡,猛然加大的冲击力将几名少年忍者撞倒在地。劫支撑起摔倒的身子,目送辛德拉离开,却见一枚高速旋转的手里剑迅速接近辛德拉的背后。
方才用作匕首与慎缠斗的苦无捏在手中,瞄准了手里剑即将划过的轨迹,腕部发力——
慎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最后的一点力量泄掉,指间的苦无无力地落到地上。
辛德拉意识到了迫近的威胁,魔力凝结为护盾,防住身后,但击中护盾后,隐藏在手里剑之中的雷霆突然爆发,强烈的麻痹感瞬间让辛德拉动弹不得。
“多有得罪,抱歉。”
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树上跃下,他还没有常人的膝盖高,身上的忍者服显然是量身定做的款式,食指中指并拢如剑,竖在身前,他轻声念动忍术的法诀,眼前嘭的一声炸出一团烟雾,一根长绳从中出现,如同蛇一般缠绕住了辛德拉的身体,迅速收紧捆住。
“凯南……”慎舒了一口气。有他到场的话,终于算是解决了问题。
“大师兄!~”阿卡丽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