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
身后的猴子提议说道,他把背上的索拉卡向上驮了驮,一边不禁担心这女人头顶的独角会不会刺到自己。
其实尘已经不记得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因为痛恨师父欣赏这不知从哪里来的猴子,而拼命练功的那天晚上,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他苦练了一夜,肩臂、双腿的肌肉都阵阵发酸胀痛。第二天早上回到木屋的时候,却只看见那猴子正靠着门框打瞌睡。然后他才从这只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动物嘴里,得知了师父的事情。
那个神秘的黑衣剑客,说着什么无道、极道的鬼话,打伤了师父,但是师父却不知为什么,硬是拖着伤体,火速赶去了星陨村。
他和猴子追去星陨村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那里只剩下了废墟,到处是战争肆虐后的影子,风里的血腥气并没有被大雨洗刷干净,反而被晕开一片,味道甜腻得让人恶心。
是诺克萨斯干的。师父的失踪也是。
仇人的名字叫杜·克卡奥。猴子这么告诉他,就是那个打伤了师父易,又叫师父去星陨村的黑衣剑客。
那是个令世界上任何国家都闻风丧胆的名字。
在他的凶名流传开来之前,诺克萨斯还并非以一个崇尚铁血征伐的军国的恐怖形象,闻名于世。
而他的刀法,也一直处于传说之中,但足以令世上众剑客闻风丧胆。
据说唯一见识过他刀法,而且活下来的人是泰隆。现在是他最忠心的部属。
泰隆曾是一名可怕的刺客,不服从于任何刺客组织,但早已经是杀手界的无冕之王,人称刀锋之影,因为几乎没人见过他的刀,只能看见一道凶戾的刀影,便身首异处。
没错,刚刚我说的,是几乎。
因为这是他遇到将军之前的事情。
唯有杜·克卡奥将军除外,他不但是个例外,而且在一次杀手间的对决中,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泰隆,从此让这高傲的刺客,拜倒在他的铁靴下,成为他的家臣。
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
尘没有在星陨村找到师父,只在一处废墟的檐角下,发现了昏迷的索拉卡。
但话说回来,如果师父真的落入杜·克卡奥将军的手中……
他不敢想下去了,可是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没事。”他说,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救出师父,每一分耽搁,就意味着师父要多一份危险。
“俺看你的腿都在打颤儿了。”悟空指出。
“我还能走。”他固执地说道,因为自己的掩饰被看穿而有些恼火。
“但是,这女人需要休息,她好像发烧了。”
“好吧。”尘妥协,一定程度上是出于对索拉卡的尊敬,另一方面,他当然也知道师父与她的关系非同寻常。
“俺去找些水来。”悟空说,他把索拉卡平放下来,这周围的地面还算平整,虽然有些枯枝碎石,不过这林地之中,也找不到柔软的床铺。
然后他就拨开周围的树丛,往更深处去,枝叶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
“注意安全。”尘点点头,嘱咐道,目送悟空离开,其实,虽然心底仍然有些嫉妒,但是这猴子确实是个好同伴,又老实又机敏,若不是有悟空探路,恐怕现在他们早就死在诺克萨斯士兵的剑下了。
尘看着索拉卡,干净的眉间皱起几道忧虑的纹路。
她应该知道师父的下落,可是她一直昏迷。
他是个剑客,只会简单地处理外伤,不通医术。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落入诺克萨斯的控制,无法求援。
大道上到处都是诺克萨斯的士兵,他们到处劫掠、烧杀,那些残暴的家伙对待遇到的艾欧尼亚人只有杀戮。
不过这些天的行进,他发现附近巡逻的诺克萨斯兵越来越多了,甚至这森林之中,偶尔也会有诺克萨斯的巡逻队经过。
看样子他们正在接近一些危险而核心的地带。
而冲破诺克萨斯的封锁,就能到达安全的地方,艾欧尼亚的控制区——虽然这所谓的安全,也只是暂时。
“易……易……”
他听见昏迷的索拉卡发出轻微的声音,干裂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是在叫他师父的名号。
“不……别相信那个女人……易……”
她在说什么?尘不禁靠了过去。那个女人?索拉卡究竟是在说……
他突然听见军靴的声音,就在附近,不过十来步开外,听声音,他们在不断靠近他们的位置。
尘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拖入一旁的树丛。
“易……”索拉卡似乎在做噩梦,不住地低喃着,眉头痛苦地紧蹙,晃着头。
尘捂上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屏息隐匿着。手掌传来少女脸颊光滑的触感,让他感觉有些脸上发烧,毕竟他对女孩子并没有什么经验。
头顶传来诺克萨斯士兵的声音。
“哈,昨晚那几个艾欧尼亚的娘们,真他妈的带劲儿!”
“比家里那老太婆强多了!”
“那当然,不过要我说,将军的小女儿卡西奥佩娅,那才叫一个绝色。那胸、那腿、还有那屁股……”这诺克萨斯兵说着说着,都快要流出口水来。
“人家可是将军的女儿,一直都在将军身边,就算要下手也难啊。”
“就是!要说这将军一直留在前线督战,是要鼓舞士气,倒不如让他的小女儿来劳军,效果岂不是更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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