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手术很成功,恢复也超乎预期。
女儿手术后,陆继儒的精力几乎都放在了寻找沈妍这件事上。他不但让香港警方找,让杜予腾帮忙找,甚至找了英国好友威廉姆斯和内地的闵东浩来帮忙,不过他也没有搁下做父亲的责任,每天去上班前都会顺路去看看果果。
果果术后第七天,陆继儒在去上班路上又顺道去医院,今天他手里提着一盒吴妈刚刚做好的松榛糕。
果果今天准备转普通的病房的,所以小女孩一大早就起来帮忙收拾东西了。她一看到父亲进来就高兴地叫着“爸爸”向他跑过来。她习惯适应这个“爸爸”了。
陆继儒将盒子交给桂姨之后蹲下来迎住了女儿,将她抱起来在她小脸蛋上了亲了亲。女儿现在虽然还在抗排斥期,不过在病房里已经可以摘掉口罩了,她的脸上逐渐出现一丝丝红润。
“果果,今天乖不乖呀?”他溺爱的问。
“乖!”女孩嗲嗲地应着,“爸爸,您是不是给果果带松榛糕来了?”
“嗯!是的!”陆继儒抱着女儿朝桂姨走去。桂姨见状赶紧将盒子打开来摆到父女俩的面前。陆继儒用盒子里的叉子叉一块松榛糕送到果果的嘴边,她早已张嘴等着了。
果果边吃边说好吃。廖菲菲赶紧将水杯送过来让她喝水。
就在陆继儒准备叉起第二块给女儿吃的时候,果果突然“咳咳”地开始咳起来。
“慢点吃,宝贝!”廖菲菲边喂女儿喝喝水边给她顺气。可是果果喝完一口水之后咳得更厉害了。
陆继儒看着怀里满脸通红的女儿,突然,沈妍吃松榛糕过敏时的情景跳出来,他不安地看了一眼廖菲菲,问:“果果以前吃松子会过敏吗?”
“不会!”廖菲菲惊恐地摇着头说,“从来都不会。”
“快!叫医生。”陆继儒对旁边惊呆了的桂姨吼了一声,然后抱着女儿跑到洗手间里,想办法让她把吃下去的松榛糕吐出来......
很快,刘医生跑进来,陆继儒告诉他果果可能是对松子过敏。在刘医生的帮忙下,果果吃下去的松榛糕几乎都吐了出来,不过多少还有一点症状。
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之后,陆继儒看着病床上女儿脸和脖子上的红点点,心里的那个期冀越来越强烈。
送走陆继儒之后,廖菲菲去敲了刘医生办公室的门。
“菲菲,怎么了?”刘医生看到廖菲菲进来之后,有点诧异地问。
廖菲菲把门关上之后才低声说:“刘医生,我想去见那位捐赠者,不过请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啊?!”刘医生诧异地看着廖菲菲......
从医院出来之后,陆继儒立即打电话给程博士。
“继儒,我听说果果刚刚经历的事情了。”程博士的口气也是那种急后余生的感觉。
“程博士,”陆继儒抑制着激动的内心,不过声音却是颤抖的,“我知道按照惯例,现在是不能见捐赠者,但是,求求你,告诉她是不是泉海人?”
“啊?!”程博士明显愣住了,最后才疑惑地说,“继儒,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呀?”
“我想见他!”陆继儒的声音坚定无比。
“这......”程博士犹豫了。其实骨髓的受捐者和捐赠者不能见面也不是那条法律规定,只是处于患者心理方面的考虑才又这个惯例。不过他还是幽幽说,“继儒,其实,我都给予了捐赠者最好的条件了,你就别去”
“不行,我必须去!”陆继儒截断了程博士的话,最后又补了一句说:“ 程博士,我现在如果不去见她,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好吧!”程博士最后终于同意了,“我来安排,你等我的通知吧。”
得到程博士的应允之后,陆继儒就开始将手里的工作交给钟正,而且他告诉父亲说是由于泉海那边和林耀华合作的项目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了,所以要去那边看看。
陆铭楷对儿子的工作态度从来不曾怀疑,只是交代他近年关了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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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住杜予腾家里。她现在是哪里都不敢去,就连叔叔家都不敢打电话回去,电视也不看,整天就是抱着书啃。也就是这些日里,她将之前那些想看又没时间看的书几乎都看完了。还有就是重拾日语。
奇怪的是,回来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杜妙清回来过,她问过杜予腾,可他总是说他妹妹出差去了。她心底对杜妙清不在还是感到窃喜的。然而这种表面惬意的日子让她感到深深地不安,因为眼看春节就要到了,她身上却没几个钱了。
今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泉海的天气是今年冬天少有的好天,也许是应了大扫除这个日子吧!
沈妍被太阳晒醒过来的。她睁开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有点错觉了,如果不是身上重重的棉被,她以为这时夏天。听着外面静悄悄,她知道杜予腾已经出门了。
她伸了个懒腰之后吸着棉拖鞋起来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楼下的空地上突然架着好多晾衣架,五颜六色的被子有点像花海。她转头看着床上的被子,决定今天帮杜予腾大扫除。
餐桌上留着杜予腾的纸条:早餐在锅里,热了再吃,我中午再回来。
沈妍看完纸条之后又将它放到旁边的一个装茶叶的铝盒子里,里面的纸条已经厚厚一叠了,都是杜予腾给她的留言。这种古老又新鲜的联系方式让她感到很好玩。
吃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