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平酒意正浓,“郑总,你猜猜看。”
“小高,你知道吗?你也不知道?你先猜猜看。”郑总到底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他总是会照顾到方方面面,不让别人感到受冷落。
高胜寒想了想说,“相差两三岁吧。”
“小高,你什么眼神吗?我保守估计,应该相差八岁以上。”在兄弟朋友面前,郑总真是爽快人。
“郑总,这你看走眼了,你没有小高看得准,大哥比进齐只大一岁。”许珍笑了。
“不会吧,大哥?”郑总一副吃惊的样子。
“真的,没什么奇怪的。我高中毕业以后,先在生产队劳动,后来一个到外地去工作,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车前草,进齐读大学,在省城工作,加上弟妹贤惠,家宽养少年,很正常。别人都说我们相差十岁,你看看,他是不是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岁,而我是不是比实际年龄,要老五岁以上?”
江进平说罢,转向高胜寒,“小高,你是怎么看的?有依据吗?”大概搞写作的人,都喜欢搜集素材。
高胜寒摇头,“说不清楚。”
其实是说得清楚的,高胜寒不会说出来。
也很简单,郑总和江进平说了比较真实的情况,但是,高胜寒了。
“大哥,不好意思,江处,我以前看过大哥的诗歌和散文,按道理来说,大哥当时考大学,应该没问题,他的写作水平,江处,我喜欢实话实说,比你强多了,虽然你是省政府秘书处有名的一支笔。”
郑总没说假话。郑总今天请客,当然是看老同学的面子,但是,他知道主客是大哥。只有江处的老大高兴了,江处自然会高兴。
“郑总,人活在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道理讲?我弟弟其实不喜欢文科的,更不喜欢写作,他当时告诉我,他只是不想在农村种田,哪怕在乡下当一个小学老师都行,我想当干部,做一番事业,却在给别人打工,他不想的当干部的,却在省城当了干部,你说,我们跟谁去讲道理?”
“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以前也是一个文青,毕业的时候,希望分配到报社或者什么文艺单位,结果,我分配当老师,江处想当老师的,却分配去了报社,还当了领导秘书,还成了笔杆子,是没地方说理。江处你自己说,写作有没有我和大哥强?”
“分配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有运气的因素,但是写作和写作不一样。你们写的是什么?是纯文学的作品,我开始的时候是做编辑,后来是写报告,写通讯报道,完全不是一回事。没有可比性。”
“老二,你错了,我们也会写报告、通讯报道呀,你就不一定写的出来好诗,郑总,你说是不是?”
江进平和郑总他们这些文青差不多,骨子里是看不起写非纯文学东西的,今天不是喝多了酒,他们是不可能当着江进齐的面,说这些的。
“你们是不是以为报告和通讯报道很好写?难得很的,那是不能出错的,要同上级,同党中央保持一致,还要有新思想新观点的,你们看见有哪一个大文豪,能够做秘书的?”
郑总不想在这个问题争论不休了,反正他早已经投笔从商了,他说了一个话题,结果引了更热烈的争论。
“我有个以前的文朋诗友,有一次我们在一起聊天,他说的有道理,我们绝大部分人写的,最后都会成为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