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算是宽敞,纵列排着两张**榻,楼辕和他各占了一张。û#20320;楼辕现在的睡姿是出奇的好,躺倒**上就再都没动过,不像以前那样翻身个没完。霍湘震在被窝里翻了几回之后,也就安静了下来,老实躺稳,默默入眠。
他和楼辕都没有睡前聊几句的习惯,于是房间里安静得很。
霍湘震记起,楼辕很小的时候就和他分房睡了——虽然原因是他嫌小家伙烦,不过也确是让这小家伙学得自立得很。只是偶尔小家伙还会蹭回他的房间,像个普通的小孩一样撒撒娇,或者是因为畏寒,和他一起睡。那时候小家伙睡相不好,又翻又滚。
于是这么说起来,他却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和楼辕躺在一间房里了。自然也就很多年没和他同在一张**榻上了。虽然,现在也不在。
霍湘震这么想着,却只是睡前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出声。听着楼辕那边声音平稳了,暗想他可能是睡着了。毕竟是个小猫妖,霍湘震记得他睡得很香的时候,还会有很轻微的鼾声,是小猫儿睡熟了的那样的“呼呼”声,并不吵人,反而听着很舒心。
可是现在好像也听不到了,看来他睡得并不是那么舒服。
霍湘震就又想起了那猫妖的事情。
渝州虽然不是一直平静,但是怎么也算是个太平地界;怎么忽然就开始闹出人命了?看楼辕的意思,他还想管一管这桩闲事。
他知道这小子骨子里可是傲气得很的,肯定不是为了什么怜悯苍生的目的,估计他是因为听了那是个猫妖才想插手的。
霍湘震迷迷糊糊睡着了,但也是半梦半醒。
然而,楼辕睡觉很浅,浅到了让霍湘震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步。
【寅卯之交】
霍湘震怀抱着楼辕,一起坐在**上,絮絮叨叨地说着情话,暮皓听得高兴了,便说要赏他一个吻……
忽然有人伸手推了他一把,霍湘震一下惊醒了,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做梦。
呃,原来是做梦,难怪楼辕那么配合都没抽他耳光。
霍湘震还在起**迟钝状态之中,纵然耳边是一阵阵尖利的猫叫声,他还在不明所以。那猫叫声接连不断,一声接着一声,活像有人在一刀一刀地虐猫。霍湘震听着猫叫,只觉心烦意乱。看到**边楼辕已经穿戴整齐,坐在轮椅上,脸是冷的,目光里倒有暖意。只是楼辕出口的话也是冷的:
“你是聋了么?”
发生什么事了么?霍湘震懵了一会儿,直到那猫叫声突然消失了,他才反应过来:
“啊?那个猫叫声?!”
楼辕颇为蔑视地瞥了他一眼,嗤之以鼻:“你反应可够慢的。”
“呃……你这么早就醒了?”
这话可是问到了点子上。楼辕微微眯起了眼睛,虽不是满脸的忿恨,却是吃人一般的语气,慢慢吐字:“还不是地字号房那个女人,大半夜地折腾,吵死了。”
霍湘震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是聋了:“有吗?我没听见啊。”
楼辕又是鄙夷地扫他一眼:“你睡得比猪还死,听见了才奇怪。”
等下。
霍湘震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暮皓住的是“宇”字号房,和“地”字号中间还隔着玄黄两间呢!这也实在……太远了吧!
楼辕从他那表情里面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嘁”了一声:“都说了我睡觉浅,那么麻烦当然会吵醒我。本来就睡得不熟,刚才还有这个猫叫,我哪里还睡得下去?烦都烦得我清醒了。”
霍湘震什么都不想说了,根本就是你个小半妖睡得太浅了!少挑刺!
“所以你叫醒我干嘛?”
霍湘震忍不住问他。
楼辕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眉头一挑:“还用问?我要去捉鬼啊,你不起来我怎么下楼梯?”
这倒是,昨天就是他把楼辕背到客房,然后再下楼拿轮椅上来的。霍湘震这就郁闷了:
“你叫我就为了下楼?”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好不容易梦到你要亲我……
楼辕自然还是满脸理所当然地颔首,却想了想,又摇头:“当然不是就让你带我下个楼。我经脉不通,所以刚好你可以过去帮我抓个妖怪。”
得,合着还是个劳动力。霍湘震这叫一个牙疼,只想问问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小半妖的?
然而想归想,他还是狗腿子地爬了起来:“那你等一下,我洗把脸精神一下。”
说着,迅速穿上衣服,站到脸盆前,用那盆里的凉水急急忙忙洗了起来。满脸水珠地去摸擦脸的手巾,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昨天睡前擦过脸之后,他和暮皓打趣儿,就随手给放到身后的桌子上了。
刚想起来,就感觉手巾被塞到了手里。水糊着眼睛,他赶紧先擦了脸。擦干净挡了眼睛的水之后,扭头一看,原来是暮皓把手巾递给了他。一时间觉得这小半妖虽然傲娇得很,却很是贴心。
楼辕见霍湘震那么看着他,不由是别扭了一下,把脸别开:“看都不看就这么用,不怕我塞给你的是个擦脚布么?”
霍湘震嘿然,吃吃笑着继续擦脸上的水珠:“不怕不怕,我知道我家暮皓刀子嘴豆腐心,又乖又可爱。”
“滚。”楼辕斥了一声,却是淡淡微笑的。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呢?有人哄着,自然是开心的,何况他还有一半是个猫。家猫需要人**着,不lùn_gōng母;野猫就喜欢亮爪子,也不lùn_gōng母。
等到霍湘震收拾完,又送楼辕和他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