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孔氏一族的确是清流之首,可是论起来于那些权贵,却是相差甚远,哪怕太子殿下对孔婉如是真心真意,但是在孔笙眼中,还不如许个平民之家,至少阖家欢乐。
当司铭昇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怔了怔,他重复问道,“孔先生当真是这么说的?”
周瑾瑜和李林浦齐齐点头,李林浦道,“顾大哥特地派人请我们过去,由孔先生亲口所说。”
司铭昇眉头紧皱,道,“这可不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瑾瑜叹气道,“子女也没有权利反抗。”
“若是没有权利反抗,怎么你还没把珊儿娶回家。”司铭昇凉飕飕的看着周瑾瑜,冷笑道,“那小丫头如今跟着杨怀素跑去南边,说是找人其实是游山玩水。”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在京里。”
“殿下说了这么多,唯独最后一句我不服。”周瑾瑜不服气道,“我这是闲情逸致?”
李林浦默默的后退几步,不打算掺和进两个吃醋男人的嘴仗里,反正他心里想念的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会成为他的妻子。
倒不如一开始就把念想压着,为她做自己能做的事。
“你跑什么?”司铭昇立刻就察觉到李林浦的动作,眉宇间带着不渝。
“臣与殿下既是君臣也是友人,殿下说过臣在东宫就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李林浦面色不改,道,“臣脚酸,打算找个凳子坐着。”
哼,算你小子说得有理!
“其实殿下只要求得陛下圣旨,孔先生就算再不愿,孔婉如小姐也是殿下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殿下和孔小姐两情相悦,孔先生是一位豁达的人,定然会成全殿下和孔小姐的。”这么说着,周瑾瑜的心里黯然。
他不会忘记,在月老庙时,慕容珊在姻缘牌上写下顾庭昱名字时他心里的痛楚。
而现在,他和顾庭昱一起共事。
说实话,心里没有膈应是不可能的,可不得不说,顾庭昱是一个十分令人信服的人。
他温润似水,处事冷静,心怀治国良策,这样的人,他引为知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针对他?
“可县主那边又该怎么办?”周瑾瑜是知道顾今夕和慕容瑚之间的关系,他也知道司铭昇是知道的。
他们四人之中,应该是李林浦是不知道的。
李林浦眸光闪动,他道,“我早年听说县主命格不好,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改变原本的命格。”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从这里坐坐文章?”
当年的事,所谓命格的确是闹得满城风雨,司铭昇听说过,不过他并不信。
真要他说,指不定这件事就是顾今夕自己自导自演的局。
可是现在吗……他倒是觉得十分可行!
“能让陛下信服的人,只有大慈悲寺的方丈大师,可是我们能劝得动方丈大师?”周瑾瑜对这件事抱有怀疑。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行?”
“瑾瑜说得对。”司铭昇道,“方丈大师是大慈悲寺的主持,不是随意可以威胁的。”
“我们可以找当年给县主批命的人。”李林浦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所以他继续建议道,“既然他能给县主改命,想来是有几分能耐的。”
“如果这次的事再由他说出来,更让人信服。”
“林浦说得不失一个办法。”司铭昇有些意动,他想了想,道,“这件事林浦你去办,但是不要声张也不要被人发现。”
“是!”
“马上就是年关,项大人的案子一直不定,由应余睐身上延展,朝里很多大员都落马了。”有了解决的法子,自然是要解决另一件事,周瑾瑜道,“其中有不少各位殿下的人,殿下,我们也该动一动了。”
“不着急。”司铭昇摇头道,“孤的人都还没动,三弟的人藏得更深,连孤都不知道哪些人是哪些人不是。”
“孤看着,应余睐不过是一个鱼饵,能钓到多大的鱼就钓多大的鱼,没有就是没有。”
“可是应余睐是季大人的学生,我们担心他们会对季大人动手。”
“这件事我和……商量过,季大人在父皇眼里地位很重,五弟的这些手段伤不得季大人。”
“恐怕还惹怒了父皇。”
“我们倒不如静待旁观,他也蹦跶不了多久。”
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你想留住永远都留不住。
海天盛筵因为太子的回来显得更加热闹,章帝的脸色也红润了很多,不知是开心的还是身体真的恢复了。
过了元宵,京里的大员们又该上朝了,章帝静养了这么些天,看起来身体是真的恢复了。
司铭昇等待着那些他未来的班底们上京,也继续在朝堂里站着,在章帝的左下手,其后是怀王。
有趣的事,年前封笔之前,章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温郡王升温王,而风头最足之二的商郡王,还是一名郡王。
朝里的风向,又变了。
但是,最让人震惊的还是,在太子二月二生日那天,章帝突然下旨给太子赐婚了!
未来的太子妃不是名声很差的顾今夕也不是呼声最高的丰采钰,而是名声不错太子殿下钟情的孔家小姐孔婉如!
而丰采钰,则是太子的侧妃!
更让人玩味的,是章帝赐婚的时候,给丰采钰的圣旨上写着第一侧妃的称号。
也不知是打孔婉如的脸还是给广平侯府撑腰,大家私下讨论好奇的时候,司铭昇的脸色是阴沉的。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