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爷也要做好准备,她的情况早先我与王爷所过。”

“虽然被救了回来……”顾今夕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道,“王爷此刻脸色不佳,还是和我方才所说,先做休息,待我去探探虚实,再带王爷去见她。”

“……好。”

“灯笼?”恪王将玉佩捏在手里,时常拿着玉佩,此时玉佩上全是恪王的温度。

“是,我瞧着有几家商户在卖鱼灯,我瞧着可爱俏趣的很,就买来了。”

“也不知怎的,明明是月末了,可天上的月亮看起来像是全的。”

“我仔细瞧了瞧,原来还是弯月。”

“正好想起买来的几盏鱼灯,想着今天砥国公府热闹,整条街也热闹,就借着机会给点上了。”

“哦?”恪王目光一动,道,“点一盏给我瞧瞧。”

中年人见状,心下一叹,但他面上不显,只平静无常的出门拿了盏鱼灯进来。

要说这鱼灯,和宫里的相比自然是粗糙,可是恪王看到这盏鱼灯,却是心思恍惚起来。

“你出去吧。”

中年人小心的将鱼灯交给自家主子,张嘴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

作为恪王身边的人,勉强算作是看着恪王长大的他,最是了解恪王的心思。

他们家王爷自从来了荣城,便闷闷不乐,真要说开心,可是自家主子不知从何处回来,面色开怀了些许,可不久之后又是恢复老样子。

这让中年人担心不已,不得已,才用了鱼灯。

当年郡主还在府里,元宵佳节的时候最爱的就是鱼灯,一点就要点天亮。

后来每年元宵节的鱼灯都是郡主自个亲手做的,那会子他们看着,就想着若是把这鱼灯放进水里,怕是会自个游走吧。

顾今夕乔装打扮亲自来驿馆找恪王的时候,恪王正小心的呵护着鱼灯。

看着那鱼灯,顾今夕眸光一闪,她想起情报上,水清阳十分擅长做灯笼,特别是鱼灯,栩栩如生。

若是放在水里,说不定就会游走。

如今,这盏鱼灯已然是开始败坏,但是恪王却精细的想要将它修复。

且不提两国的算计,他们的算计,顾今夕只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倒是不知王爷有此等手艺。”顾今夕说着玩笑话的进来,看着灯笼表面的黑色,再看那黑色所在的地方,显然是不小心被烛火烧到了,但是因为反应及时,并未被全部稍完。

恪王手里拿着的白纸,是作画写字用的,还有一碗浆糊,本是一个清隽的人,此刻却是有些狼狈。

中年人懊悔,为什么这个时候带陌生人进来。

可那少年手里又有自家王爷的手令,他不得不带进来。

倒是恪王,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狼狈,或许是信任又或许他此时眼中顾今夕比不上他不小心差点烧掉的鱼灯。

“这盏鱼灯已经破旧。”顾今夕不在意恪王的不回应,她站在门框旁,双手环胸恰似看好戏一般道,“看王爷如此重视鱼灯,正好我前几日与王爷说好之事。”

“那人也是心灵手巧极会做灯笼。”

“什么时候走?”

恪王可算是发现顾今夕的到来,他目光清冷,完全不在意两国之间的邦交战事,此时此刻,他只想见到那个人。

“我来寻王爷,自是来告知离去的时间,不过见王爷如此投入,想着倒不如等王爷兴致过去之后再走。”

“我时间充足,随时可以走。”

“顾公子亲自到访,自然是诸事皆移一旁。”哪怕他现在看起来狼狈,可是一身风华和气度,着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算是慕容瑚,容颜绝色,放眼天下也就几人能比之相比,可他自身又是英气十足,但是和恪王比风华和气度,倒是差了几年。

不过她许久不见心上人,说不得心上人早已脱胎换骨。

“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顾今夕笑眯眯道,“只要王爷不觉得早。”

恪王眉头一皱,显然顾今夕定下的时间十分急,但随即他松开眉头,道,“好。”

顾今夕不知道恪王是如何在短短一夜安排好,甚至不让太极宫里那位多疑的陛下怀疑,此时此刻,两人已经前往南边的路上大约有半个月了。

这等出门,自然是极为简陋。

顾今夕敛去绝代芳华做普通男子装备,但怎么打扮,还是唇红齿白清秀的如同是画里走出来的童子,可也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女子。

作为在东瞻国叱咤风云的恪王,想要收敛自己那一身绝无仅有的风华,自是简单的很。

哪怕换上粗衣麻布,也敛不去他眉眼透露出来的气度。

顾今夕也不打算给他做什么掩饰,横竖两人带了几位孔武有力的家奴,以兄弟相称,前往南边游学的。

这一路走得倒也安生,没遇到什么狗血的盗匪。

当然在丰莱国内,马贼匪盗有但也是极少见的。

峯州再走十多天,就会进入宜州的地界,宜州是一个中州,他靠近林州,与林州算是兄弟州。

顾今夕是早已习惯这等骑马,恪王虽然身子娇贵,但连路来并未叫苦。

进入宜州地界之后,就有人来接暗号。

没错,断衾楼的本部就是建立在宜州,宜州有一处高山,与北方相比宜州的高山算不得什么,但胜在雄伟奇险。

范泽熙把断衾楼的本部设在这里,也是多方思考,其中思考暂且不说,就这上山下山的机关,精密细致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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