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夕看着桌子上崭新的书籍,上面的油墨早已干,可纸质都是最新的,顾今夕看得出这些是顾庭昱养伤时特地为她抄写的。
范泽熙强撑着眼瞄了眼,他道,“倒是忘了,你那哥哥是个好人。”
能被范泽熙真心实意称一声好人,顾庭昱的确是个好人。
“怎么,要不要……”
顾今夕把手压在封面上,上面似乎还能感受到顾庭昱残余下的温度和他的关心。
垂眸,“不必了,按照原计划进行。”
“恩?”范泽熙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浓茶,道,“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置。”
“不用了,兄长。”顾今夕将这几本书推倒一旁,眼角眉梢都是淡漠,道,“待事后,我会亲自和他说这件事。”
“至于他原谅与否,都与我没有一丝关系。”
范泽熙想,果真是个狠心的丫头,伸手在顾今夕头上狠狠抹了一把,他打着哈欠,道,“东西给你了,你别忘了把东西给我。”
“还有那十个孩子进度一直都按照你写得计划进行。”
“现在……”站在门口,阳光直接照在范泽熙身上,沐浴在阳光之中的范泽熙恍如谪仙一般,道,“一切如你所愿。”
“辛苦兄长,早些休息,舅母那边我还帮兄长推脱。”
“行。”掩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范泽熙身子有些摇晃。
因着范泽熙的离开,屋子里顿时又冷清下来,顾今夕闭眼不知在想什么,四个丫鬟不敢做声静静陪侍一旁。
突然,本该已经离去的范泽熙又折了回来,他眯着眼道,“前些时候你从我屋里拿走的那玩意,给谁用了?”
“恩?哪个玩意?”顾今夕抬眼看着范泽熙,面色平静说着让范泽熙站不稳的话,道,“我从你屋里拿走不少东西,你该告诉我一个确切的药效,说不得我还能想起来。”
“就是那枚让人暂时不能行房事的药丸。”范泽熙摸着下巴,笑得有些猥琐,道,“那枚药丸的配方我还在研究,它的药效不稳,我并不能确定药效最后是不是直接断了他的……”
范泽熙看着顾今夕,一脸你懂的神色。
“不会,我看过他。”顾今夕偏头,看着范泽熙道,“看来你不需要再继续研究。”
范泽熙一挑眉,道,“要是身怀武艺,的确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不过是萎靡一段时间,当一个太监罢了。”
“要是普通人,我估算着这药效足够他一辈子看到女人,只能看不能吃。”
“我知道了。”顾今夕淡淡道,“我会慎用这个药。”
一听,范泽熙忍不住挑眉道,“我为那个人默哀。”
然后就转身潇洒离开。
“顾何在哪里?”
“正在值班,小姐可是找她?”清风道。
“叫她换变装,与我出门。”
“是。”
约莫一个时辰,顾今夕到了长乐坊的顾宅,孔平正在给十个小的训话,关于忠心的话,慷慨激昂,十个小孩听得满脸激动,更是高声大喊,“为主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话。
“只是药方。”顾今夕把药方递给孔平,看着十个孩子眼色极淡,道,“分开处理,别叫人看了出来。”
“是。”孔平应道,“属下立刻去安排。”
孔平离开,顾今夕居高临下的看着十分紧张的孩子们,但他们看到顾何时眼里一阵欣喜与快乐。
目光一转,顾今夕道,“我要考考你们,跟我来。”
“是。”他们本就是孩子,若是家庭稍有富裕他们应当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而不是被人拐卖成为被别人打骂的奴才。
也幸好最先遇到的是顾今夕和范泽熙,享受到的一切就像是一般富贵人家少爷的待遇。
从一堆书里挑出相对简单的,顾今夕将书递给顾何,道,“你来检验他们的学习是否达标。”
“是。”顾何没有一点疑惑与停顿,她接过顾今夕手里的书,随意翻开一页,道,“千字文。”
千字文字数不多,故而没有单独一本反而是和其他书籍连成一本。
“小五先来。”
顾何起名最是简单粗暴,直接用数字代替,顾今夕挑了挑眉,不做声,只是听着几个孩子在顾何的指名下轮流背完了千字文,接着又是百家姓、千家诗。
“主子。”顾何把书递给顾今夕,恭敬沉默。
“很好。”将书放在桌上,顾今夕很满意他们的进程。
或许对于他们的年纪来说现在才开始启蒙已经落后,但她不需要他们文采飞扬,当然,他们各自有这方面的意向,她是不会阻拦的。
“从现在开始,你们增加课程。”
“是。”得到顾今夕的夸奖,十个孩子们立刻笑起来,那样灿烂的笑容,纯粹的不是顾今夕刻意做出来,眼底微微柔软。
“顾何,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教导他们。”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不是其他,正是那天顾今夕写得的功法总纲,“若是有不懂之处,你要细心为他们解惑。”
看到顾今夕手里的纸张,顾何眼前一亮,她双眼明亮,道,“是,主子。”
“每日清晨,紫气东来之前浸泡药浴,开阔经脉,紫气东来之时,打坐练功。”
“直到打好基础再习其他。”
“是!”顾何道。
“不必急在一时。”她虽然心急,但练功不可心急,万一出了岔子她可是要心疼这些人才了。
顾何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