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宫里,司姬琉眉色冷漠,手里拿着一根簪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公主。”伺候司姬琉的宫女看着司姬琉的脸色,各自对视一眼,双手垂于两侧袖子挡住她们紧握的手,“你要不要休息会?”
“本宫还没死,要不要休息还不需要你们来决定!”司姬琉眼风一扫,全是冷漠和阴狠。
“滚出去!”
正是气头上,谁都不敢在司姬琉面前晃荡以及连说话,说不得下场就是哪个手臂被废了,她们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只道,“是。”
一群宫女走出司姬琉的院子,看着这天上的太阳和满院的白雪,忍不住集体松了口气。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公主。”看着模样和发饰就比一般宫女要靓丽些,她转头看着屋里看不清模样的司姬琉,低声道。
“可是……”几个和她交好的宫女带着关切道,“要是公主生气,你岂不是又要受伤?”
她们的声音很低,只是她们几个宫女能听到,“还是我们一起吧。”
“万一公主生气说怎么就你一人,到时候……我们又拿不到好药。”说着,几个宫女眼眶微红,手拉着手道,“与其那样倒不如几个人一起。”
“不妥,要是大家都不能当值,那时又谁来伺候公主?”那个说留下来的宫女摇头道,“到时我们都要被淑妃娘娘迁怒,白忍了这么多年。”
她们这些宫女,忍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熬到二十四五,就等着明年龙抬头太子殿下生辰之时被放出去自行婚配,绝不能在这里卡在这里!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道,“好歹我还有你们。”
司姬琉并不知道外面几个宫女的对话,若是知道,想必会寻个法子让她们去给初珍作伴。
她一人坐在暖阁里,簪子的尾部不经意扎在她的掌心,沁出的血珠滚落在蓝色绣花桌布上,一点点深色的痕迹。
司姬琉想起了她的父皇找她去甘露殿的事,眉色越发冷漠。
“公主?”那守在门口的宫女恭敬的站在门口喊道。
“什么事!”目光一冷,簪子压得更紧。
“娘娘请您到正殿去。”
“母妃。”司姬琉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本宫知道了。”
“是。”
走出院子,只有一个宫女其他就是使粗的嬷嬷,司姬琉眸色一沉,冷冷一扫那跟在她身后的宫女,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她们到了玉华宫的正殿。
“母妃。”司姬琉看着手中拿着碎花的淑妃,微微福身。
“过来。”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纵使是有些怒其不争,但淑妃依旧是全心为她谋算,为她扫除破绽。
“是。”走过去,司姬琉好似不经意将手放在身后。
但对于自己的女儿,作为母亲总是特别敏感,她看着司姬琉的手臂,虽然依旧温声但却也夹着强势,道,“你的手怎么了?快让母妃看看。”
“只是不小心扎了下。”司姬琉镇定,还是把手放在身后,道,“母妃不用担心,刚才已经让她们上药了。”
真是长大了不少,至少现在的司姬琉不会一点事都嚷嚷着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母妃喊女儿过来是有什么事?”
淑妃看着司姬琉,暗中叹气,道,“你父皇喊你过去是为何事?”
“只是说想女儿了,让女儿过去一趟。”司姬琉不敢告诉淑妃她做的事,也不敢说她的父皇已经侧面警告了她。
淑妃看着司姬琉,微微叹气道,“母妃都知道,母妃都知道,你不用瞒着母妃。”
“母妃!”听得淑妃的话,司姬琉眼里满是震惊,“您……”
“傻孩子。”淑妃圆润的脸庞好似凹陷了,有些瘦弱,她浅笑的看着司姬琉,道,“你是我的孩子,你哪里不一样,我都看在眼里。”
“那陈家小姐的父亲,我请求让你外公寻了他那些事,过几日也该有结果了。”
“那许氏马场……”司姬琉讶异道。
“既然做了这事,就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破绽!”淑妃咬牙道,“你想要顾家那小贱人死无葬身地,虽然那陈家小姐想了一个好办法,但她就是最大的破绽!”
“那许家的小姐也是死得其所,倒是免了我一番动作,只是让人全部杀死许氏马场的人也就罢了。”
“没想到有漏网之鱼。”
这落网之鱼想必就是许林遥,淑妃告诫道,“有一些事,做了之后不能让知道秘密的人活着,死人才是彻底能保守秘密的。”
淑妃教导司姬琉,做阴私的事绝对不能留下破绽。
司姬琉没有想到她的母妃竟然全部都知道,而且还帮她处理了那些棘手的问题。
“可是这件事,已经闹到了父皇那边。”知道了这件事,司姬琉也不怨淑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恨自己没有处理好才会让母亲出手。
“父皇说要把这件事交给京兆府尹。”
“我知道。”淑妃吸了口气,道,“今天朝会,你父皇已经当着各位大臣的面将这个案子转到京兆府尹季刚易的手里,让刑部和大理寺全权合作。”
“京兆府不过荣城之官,又怎么够格让刑部和大理寺全权辅助?”司姬琉不解,但很快她眉眼一亮,道,“母妃,我们能不能连同大理寺给京兆府下绊子?”
淑妃摇头道,“大理寺卿何文渊和刑部尚书孙琪立,虽说偶尔政见不合,但京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是至交好友。”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