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

这是一个如水一般的男人,他的温润是来自骨子里,只是一眼就想让赏心悦目愿意交付真心的男人。

五皇子司铭顷,比三皇子司铭瑞还要让人愿意亲近的皇子!

“五哥。”司铭淋看到自家五哥,眉开眼笑。

“这里是十三叔的马场,你可别胡闹。”听着是说司铭淋在马场胡闹,但实际上却是不经意表露了身份。

十三叔的马场,能称呼良王做十三叔的,除了宫里那些皇子皇女,还有谁能这么称呼?

“五哥,弟弟没有胡闹。”司铭淋赶紧澄清。

“是。”司铭顷轻笑着附和,看似是没有信任但他道,“我有一匹北边来的马,等会带你去看看。”

“好啊!”司铭顷很高兴,高兴之余他不忘回头看着顾今夕,道,“等我有马了,我们再比一场。”

“好。”顾今夕认出了司铭顷,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认出她,这可就不在她的研究范围之内了。

“刚才站得远,并没有看清是谁。”司铭顷转而对顾今夕,淡淡的笑如沐春风,他道,“原来是顾二小姐。”

“咦?”司铭淋惊道,“你和八月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了。”

“劳五公子记着。”顾今夕神色淡淡,拉了拉丰采钰的袖袍,笑道,“八月到府上时身体为痊愈,现在身体痊愈,面色看得自然是比那时好些。”

“原来如此。”司铭淋恍然大悟,看来这位已经十二岁的皇子并不像他的兄长们那样早熟,对于章帝屁股下面的那张椅子,至少他现在还没有产生坐在上面的yù_wàng。

“真是好马。”司铭顷看着顾今夕身旁的黑马,赞道,“丰小姐是广平侯之女,自小长在边关,相看马的功夫一定比我们好。”

长袖善舞,一匹马一句话就把丰采钰拉进来,丝毫没有冷落她的意思,甚至挑了丰采钰的长处切入话题。

丰采钰也不觉得别捏,不过她在顾今夕拉她袖子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两位到底是谁。

敬重些自然是没错的。

“五公子谬赞。”丰采钰笑得得体不失轻重,她道,“虽然在边关长大,但不及几位公子风采。”

司铭顷轻笑,一点都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喜还是喜。

“十三叔起来了吗?”

“起了。”司铭顷道,“要去十三叔哪里?”

“恩。”司铭淋点头,道,“十三叔有很多好看的东西。”

“好。”司铭淋依着司铭淋的话,随后他对顾今夕和丰采钰道,“两位小姐,告辞。”

顾今夕和丰采钰对两位皇子福身,待司铭顷和司铭淋离开之后,丰采钰才道,“就算是翻年才十二岁的六皇子也不容小觑。”

“嘘。”白嫩的食指放在嘴边,顾今夕道,“隔墙有耳。”

丰采钰脸色微变,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莽古,羡慕道,“可真是一匹好马。”

“自是一匹好马。”顾今夕眉宇带着喜色,道,“就是不知莽古怎么会在良王的马场。”

“那件事之后就不见它……”提起马场那件惊心动魄的事,丰采钰脸色微妙,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是抓到他了我定要他也尝尝这种临近死亡的滋味!”

“对啊,究竟是谁。”摸着莽古的脖子,顾今夕轻声附和,目光不经意抬起,看到忽然转头看她的少年。

“那个不是李林浦?”

“还真是。”丰采钰奇怪道,“他一直住在大慈悲寺里,怎么会到皇家马场来?”

这里被称作皇家马场,不止皇室中人回来,还有荣城里最上等的权贵也会到这里来骑马作乐。

当然说是皇室中人,实际上太极宫里的贵人们都是去东苑骑马,那里他们才敢放心,而这里,谁知道会混入什么人。

“他身边的人,看着倒像是张奉先的小厮。”

“张奉先?”丰采钰脸色一沉,一提到这个人她就浑身是怒火,“马上就要科考了,他还来这里,当真是以为状元是他的囊中之物!”

“说不定呢。”顾今夕眉色一淡,她道,“毕竟在京里有天才之名,总归是实至名归的。”

丰采钰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道,“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看了眼丰采钰,顾今夕点头道,“也好,过去看看。”

这个李林浦现在在京里名声不差,毕竟他可是在上元节诗会的时候把张奉先逼到悬崖边上。

“那种心胸狭窄的小人,要是在马场做一些手脚,谁知道这李林浦还能不能完好的参加春闱!”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距离春闱不过就二十多天了。

“比赛?”

“怎么,你不敢?”那种高高在上的声音,听一遍就会记得,让人厌恶。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赛?”

“不需要原因。”张奉先的声音淡漠而冷酷,他道,“你要是输了,就永远不能踏入京城半步!”

“你有什么权利做这个决定!”李林浦冷笑道,“同是天子门生,参加春闱是我的权利!”

“参加春闱?”张奉先并没有嘲讽,但是他的语气表明了一切,“别告诉本公子你还想成为三甲?”

“有何不可!”李林浦后背笔直,淡然道,“三甲未定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之一。”

“不是你为什么不能,而是你不行也不可以!”张奉先咄咄逼人,笑声中带着阴冷,他道,“因为马上你的手就不能再拿笔了。”

“你竟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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