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大哥,我错了,你绕过我吧。”
每一下都打在最痛处,林子炅苦胆水都被打出来了,脸上脖子和身上全是血痕。
“应大哥,你说什么我都会做,求你别打我了。”
“都会做?”被称之为应大哥的男人手一挥,当下在打林子炅的大汉们停了手,他一把抓住林子炅的头发,狠狠的往上扯,力量之大好像要把林子炅的头皮都拉出来,痛得林子炅眼泪鼻涕和血混做一团。
“是是是,只要应大哥说,我一定去做。”
“好啊。”松了手,林子炅的头砸在地上,原本就没什么样子的他头上又多了一块淤青,可是他不敢大动,他怕被打。
“多谢应大哥,多谢应大哥。”
“别急着谢,我还没说让你去做什么。”
“您说,您说。”
“我也不要什么,就让你姑姑伺候哥几个,也让我们尝尝宫里贵人被伺候的滋味。”
“什么!”林子炅瞪大眼睛,全是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同意?”应大哥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不是,不是这样的。”林子炅混合血,苦着脸道,“我姑姑年纪大了,一直在生病都没好。”
“她生病关老子什么事!”应大哥一脚揣在林子炅的胸口,冷笑道,“在宫里老太不死生病照旧还要去伺候那些娘娘,怎么到了老子这里她就矫情起来了。”
“应大哥,您换一个,换一个我一定照办。”
“滚。”拿起棍子狠狠打在林子炅的背上,应大哥吐了口水在他身上,“老子没让那个老不死脱了衣服来伺候老子。”
“而且就算她想脱了衣服伺候老子,老子还觉得恶心,老不死!”
“告诉你,老子给你三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让老不死来伺候哥几个,要么你死!”
“你仔细想清楚了!”
应大哥不理会林子炅转身离开,倒是跟着他来的几个大汉临走之时不忘踹林子炅几脚,让本就受伤的林子炅吐了血,躺在地上久久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林唯看着白着脸一动不动的林子炅,一张老脸上全是泪。
“哥哥。”
林嬷嬷刚刚恢复的血色立刻淡了下去,她唇色没有一点颜色,坐在床边看着她最宠溺的侄子,现在的模样她心疼不已。
“哎。”林唯摸了脸,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铜板,塞到送林子炅回来的人手里,“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这几个铜板,看着林唯这家徒四壁的样子就知道来得不容易,他们只是碰巧看到然后认得这个人是林子炅才送回来,虽然看不上林子炅的为人但是他们也没到这种地步。
其中一人推开道,“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然后拉着友人离开,林唯不断叹气,看着手里的几个铜板是他这个月的月钱也花销之后是家里最后的几个钱财。
“我去给他找大夫。”林嬷嬷拿着帕子擦泪,看着林子炅这渺无声息的样子越发的痛,站起来。
“去什么去!”林唯罕见的发怒,道,“这个臭小子从小到大就是你被宠坏的。”
“每次他赌博欠钱,不管多少钱你都给他填上!”
“这次要他好好吸收教训,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可是他是林家唯一的根苗。”林嬷嬷哭着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家里就这么一个小辈,我不宠他又宠谁!”
“宠宠宠!”林唯看着妹妹黑发生白,当年小时候的记忆还在眼前,他颓废的坐下,无力道,“都是我的错,我没能力养活你们。”
“……”
“当初爹送我去宫里的时候,哥哥还小。”
“男子汉大丈夫,没有照顾好弟妹,没有照顾好妻子,没有教育好孩子,这都是我的错!”
林嬷嬷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去请大夫来给子炅看看伤势。”
“要是没钱……我,我就厚着脸皮跟小姐借,总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林家绝了后裔。”
“我宁可绝嗣,也不想要这个儿子。”
“说什么胡话!”林嬷嬷瞪眼道。
“你看他这个样子,每天除了赌就是赌,我绝望了。”
这么些年每天醒来就要过来看看林子炅在不在家里,要是不在家里就要担心他会不会出事了,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每一个铜板都要当做十个来用。
他老了,老了。
“早知道这样,当年就不该心软不让他参军。”林唯捂着脸,儿子没教育好他有最大的责任。
他也不想儿子死,也眼下的情况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去请大夫。”
可实际上,林嬷嬷并没有去请大夫,而是到了国公府,家里没有一分银钱,吃喝都是青菜萝卜,现在又是冬天,那些东西也轮不到他们来吃。
“你是什么人?”守卫看着一身破烂的林嬷嬷,拦住她。
“我,我找小小姐。”
“找小小姐?”守卫眉头微微一皱,“你叫什么?”
“是林…嬷嬷?”
“青桃姑娘,你认识她?”
“她是小姐的……”青桃歪了歪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触及林嬷嬷的自尊。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清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青桃道,“小姐等你很久了。”
“清风,林…姑姑来了。”
清风一看青桃旁边衣着破烂的林嬷嬷,眼底震惊难以掩饰,她上前几步,有些惊讶道,“您……您怎么……”
“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