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说出来之后顿时就不一样了,孙琪琪继续道,“发现这件事的人是凤小姐。”
“三婶呢?”
“三夫人正在处理府里的琐事。”孙琪琪道,“有一个婆子偷喝酒,醉了发酒疯打碎了二爷最宝贝的东西,凤小姐过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二叔的东西都在花中行,那婆子是花中行的?”
“原先是花中行那位的人,后来那位的事出来了二爷把花中行里那位提拔上来的人都打发出去,就留了些打扫和伺候凤小姐的丫鬟和婆子。”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当值的时候喝酒,喝醉了之后一路发疯跑到花中行,把二爷书房的东西都打得稀巴烂。”
“下面的人不敢去打扰老夫人,只能将这婆子送去南园,让三夫人定夺。”
直接跳过顾燕凤,顾今夕道,“那云巧又是怎么回事?”
“是老夫人派去给三爷送补品的,说是三爷科考那几天太亏损身体了,特地让太医配得补品。”
“三夫人那边处置妥当了,凤小姐就离开,路过的时候听到三爷的书房里发出一些……”孙琪琪面色微红,她着实是不好当着顾今夕的面说出那些话,于是轻咳一声,道,“里面的女人一直哭着求饶,但是三爷还是再打,她听不下去于是就去叫门,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事。”
“南园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婢子得到消息的时候,梧秋院那边刚刚动身,现在也该到了。”孙琪琪脸色不佳,道,“三爷拿了云巧的清白,又被凤小姐撞到,这件事三夫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三叔不是那登徒浪子。”顾今夕眸色一闪,道,“给我梳妆。”
顾今夕到达南园的时候,南园里的气氛僵硬,地上跪着的女人衣衫不整,依稀可见身上的红色,三夫人齐敏研的脸色发白但低着头谁也不知道她的神色,奇怪的是顾三爷并不在,老夫人高座在上首,顾燕凤一张俏脸红彤彤的。
“你来做什么?”看到顾今夕,老夫人的脸色越加不好了,语气直冲。
“听下人说南园出事了,我过来看看。”一身红色衣袍衬得她模样娇艳,把五官已经长开、灼灼桃夭一般的顾燕凤都压了下去。
“三婶。”
“夕丫头。”齐敏研抬头看着顾今夕,一双眼睛通红,素日里温柔端庄何曾有这样的狼狈之色?
“三叔呢?”
“他……”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老夫人直接打断齐敏研的话,她道,“赶紧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祖母这话说错了。”顾今夕眉头一挑,目光在顾燕凤身上停留片刻,那双明亮好似什么都知道的眼睛,看的顾燕凤心里忽然一挑,之后她又看着老夫人,笑道,“三兄弟还没分家,三房的事自然是大家的事。”
的确还没分家,只是也得由顾今夕的亲爹说这样的话才合理。
“你一个小辈,知道些什么!”老夫人并不愿意顾今夕在这里,这丫头翅膀硬了,一时间她也压不住。
“人老了,脑子不清不楚,我虽然年纪小,但脑子转得快。”
老夫人一听心里立刻不痛快了,她当即拍案呵斥道,“你说谁脑子不清不楚!”
“我又没说祖母,您又何必生气。”顾今夕眉色浅淡,嘴角带着笑意,道,“三叔是觉得没脸见人所以才不在这里?”
“不是。”清晰可见,齐敏研的双唇颤抖,她死死抓着帕子才忍下全身的颤抖,她勉强道,“你三叔正在睡觉。”
“睡觉!”顾今夕惊奇,道,“这样的事,三叔还能睡得着!”
“还是……”忽然,顾今夕目光一冷,转而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巧,那迫人的压力直奔云巧,云巧只觉得混身置身在冰冷之中,又像是被溺在水里没法呼吸,耳边是顾今夕藏着冷酷的声音,“你这个丫鬟为了爬上主子的床,故意在里面下药!”
“放肆!”老夫人大喝,道,“你给我闭嘴!”
“祖母心疼云巧孙女知道。”又是一副笑颜如花,看着柔软好欺,只是顾燕凤却觉得心底一凉,就在刚才她感觉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她,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力,但是一瞬之后又消失了,一切好像是幻觉。
“云巧在祖母身边算算也有十多年了,她五六岁进府养在祖母身边,十五六岁的时候正是花样年华,她孝顺祖母不愿意到我父亲的屋子里来伺候,只想一直陪着祖母。”
“我原以为真的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平日里对她也是高看一眼,没想到十年之后她竟然对三叔下药。”
“敢情她不是不愿意伺候我父亲,是看不上我父亲这武将的身份,一看三叔考上状元就巴巴的把自己送上去。”
什么是颠倒是非黑白?
这样的事又不是只有你们能做。顾今夕看着老夫人笑得纯洁可爱,说出的话却是让老夫人心里一紧,不由猜想难道她知道当年她母亲为什么早产的事了?
“二妹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顾燕凤笑得柔软,那丝丝柔光最是让人心醉,“云巧自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心思,祖母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她是贪慕虚荣的人,祖母怎么可能让她留在身边二十多年。”
言外之意就是顾复游强上了云巧。
齐敏研气得浑身颤抖,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顾燕凤,咬牙道,“我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