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言,姜还是老的辣。
顾今夕的确是疏忽了,没想到把老夫人关在梧秋院她依旧还能把手伸出去。
“什么时候的事?”
“是中午开始的。”清风脸色紧绷,道,“现在半个府都知道云巧怀了三爷孩子的事,而三爷至今没有要纳云巧做妾的意思,这是要始乱终弃。”
“婢子送药方给三夫人的时候,三夫人的脸色很差,三爷还在皇城里当值。”一顿,清风道,“大公子在二公子的鲤鲮院,听闻了这件事后当场杖毙了那些嚼舌根的仆人。”
“二哥素来娇贵,这样血腥的事他没有见过。”
“二公子的确吓着了,但是并没有昏过去。”
“这么多事,二哥也是成长了。”顾今夕放下笔,镇纸压着她也不担心纸会飘走,等着墨迹自然干掉,“府里哪些人在嚼舌根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灌了哑药。”
“要不要找人伢子?”
“不用,这样的关头突然大换血,只会让京里的人信了这件事是三叔的过错。”顾今夕眉色淡淡,道,“至于那几个被大哥杖毙的仆人,送去梧秋院晒几天。”
“也让梧秋院的人看看,这个府可不是当初她管家的时代了。”
“是。”清风领了命,然后带着明月和青桃并一众小丫鬟去办事。
当然,这件事肯定少不了林嬷嬷,林嬷嬷对于这种恩威并重的事熟练的很,孙琪琪知道之后表示要去看看。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关于顾家三爷始乱终弃的事到底是没有传出去,当顾复游回来得知这件事后气得把他最心爱的书都扔在了地上,当得知顾廷棠回来之后,他沉静下去,只是眼底带着丝丝笑意。
千嶂里、鲤鲮院和南园表示很淡定,但是梧秋院却是不能再淡定了。
顾燕凤是养在闺阁里的小姐,哪怕是杖毙下人也是有婆子把尸体处理干净,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血淋淋的东西,高亢的尖叫声然后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老夫人也是经历过这些阵仗的,可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把尸体放在梧秋院的院子里,真的当她是泥塑的不成!
“主子。”棋芬一脸气愤道,“小小姐真的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她以为她是谁?仗着大公子回来就飞扬跋扈起来,以后也不过是一副嫁妆去了别人家的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在府里嚣张。”
棋莲端着东西进来,听到棋芬的话微微抿唇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把东西放在桌上安静的站在一旁。
“哼!”老夫人原本心里就有气,现在被棋芬这么一挑拨,就越发的生气了,“你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赔钱货!”
老夫人冷笑道,“我还在府里,她的婚事就算是宫里的娘娘赐婚也要经过我点头才行,至于嫁妆!哼,她那不要脸的贱人娘不在京里,谁给她准备!到时候几台空嫁妆抬出去,晒嫁妆的时候所有人看到这一台台空空的嫁妆,看她还有什么脸面!”
对于女人来说,嫁人和嫁妆都是人生的第二次选择以及代表她们脸面的事。
晒嫁妆是每个国家都有的不成文规定,新嫁娘的嫁妆,抬到新郎家里的时候要晒给所有人看,其实另一方面就是示威,表示我家女儿虽然嫁到你们家去了,但是我们对女儿是很宠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就找你们负责,第二方面就是可以在夫家以最快的速度站稳脚。
如果是浅薄的嫁妆,这些夫人在京里不单被夫家看不起,还要被所有权贵世家的夫人看不起,哪怕她出身高门大户。
老夫人这是打算绝了顾今夕的路,可是顾今夕要是这么容易被她算计,她也不会落到被顾今夕禁锢在梧秋院的地步了。
“主子说得对。”棋芬一想起那画面就眉飞色舞,道,“到时候她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夫家都不会同情她看重她,到时候还不是任主子您拿捏。”
老夫人也想像了那样的画面,她忍不住笑起来,“我一想起那小贱人求着我给她金钱,心里就舒服。”
“是啊,到时候主子您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要不然她怎么在夫家立足。”
棋莲依旧不语,她看到万嬷嬷手上的水泡,手指微微一动,但碍于老夫人在场什么都没说。
顾府里风起云落,丝毫都没有影响到京城里的风起云涌。
慕容瑚的自私离京在京里有掀起了浪花,不过这个浪花很小,百善孝为先,人亲爹在观海关生死未卜,他在京里享福,这时候御史们说不定拿起笔杆子要死谏慕容瑚了,现在……陛下的算盘落空了,御史们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最愚的修元白都站在朝堂上一动不动。
“陛下。”是礼部侍郎,最清闲但是最清贵的大员,他道,“京里议论纷纷,臣恳请陛下早日做决定,以免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章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一个一个站出来的大臣,有举足轻重的,也有无关紧要的,但是这件事有利有弊。
“臣附议。”这时候站出来的大人是周瑾瑜的二叔,吏部尚书周奕彬,他的出现让章帝惊吓,也让朝堂上的一些人心安,眼底带上了得意之色,不过他们都跪着没有人发现。
“太子认为如何?”
“事关陛下威严,儿臣认为三思而后行。”
司铭昇说出了章帝心里的话,而这些话都是他不能说的。
状元榜眼探花都是他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