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所有消息的中转站,身为云州刺史、章帝的心腹大臣季刚易也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季刚易最喜欢的陶瓷盖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贺师爷和贺天池走进来就看到季夫人正在收拾地上的残局,不时的劝说着,隐约之中他们听到行宫老虎断断续续的话。
“贺师爷,小池来了。”季夫人看到贺师爷和贺天池,微笑道,“快进来,中午在府里吃饭。”
“多谢夫人。”贺师爷和贺天池异口同声道。
“我去厨房看看,你们聊。”带着残骸,季夫人将书房留给这三个爷们。
“大人这是怎么了?”
“齐州行宫发生了大事。”季刚易眉头紧皱,站起来双手负于身后,道,“有人将驯服的老虎换做了野性未除的老虎。”
贺师爷和贺天池一听,脸色猛然一变,不过贺师爷是担心章帝的安危,而贺天池是早就得到消息也得知顾今夕和当今陛下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在这里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
只是心里有些觉得对不起待他如亲生子的义父贺师爷和季大人。
“那陛下……”
“陛下没事。”说到这个,季刚易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他继续道,“这次要不是顾小姐,陛下的安危是难以预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师爷不由急道,“这一年四季的狩猎,动物早就安排好,怎么这两年总是出现这样的事?”
季刚易知道贺师爷指得是去年东苑的事,那匹饿狼到底是谁放进去的至今还没有调查出来,有人说是从亘古山脉里逃出来不知不觉进了东苑,毕竟太极宫背靠亘古山脉的一条支脉。
但是谁不知道在太极宫和这条支脉之间,禁卫军的营地就设在那里,每年不单只有皇帝下令进行四狩,实际上禁卫军每年都定时进亘古山脉的支脉清理野兽,一是为了太极宫里皇族的安全,二是为了训练禁卫军的血性,为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战争做准备!
更何况,说是背靠亘古山脉的那条支脉,实际上太极宫距离这条支脉有很大的距离,这饿狼从亘古山脉或者支脉下来时就会被禁卫军发现,怎么能会活着出现在东苑?
“会不会是有人刻意安排?”贺天池在贺师爷身边学习,看得多了想得也多了,何况他现在暗中的身份不是以前在顾宅里只知道练武的孩子,他的目光长远,他最近的计划是在年关之前把云州的乞丐都发展成为他的属下,等云州的势力稳固之后再去隔壁州。
“有人刻意安排?”季刚易一顿,然后摇头道,“负责这件事的事禁卫军,禁卫军里全是陛下的亲信,如果他们有异动第一个发现的就是陛下。”
贺天池点头,看起来似懂非懂,于是贺师爷给贺天池解释道,“禁卫军全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他们只忠于陛下,包括禁卫军的大统领蒙梏,都是早年跟随陛下从东宫出来的。”
“蒙梏?”贺天池抓住机会,道,“蒙大统领不是在京里吗?”
不过季刚易和贺师爷都没有往心里去,虽然蒙梏在京里保护太子,但是副统领于辉同样是从曾经的东宫出来的,要说私下里和蒙梏不合倒是有可能,毕竟蒙梏还未及冠就压着早就成亲生子的于辉成为禁卫军的代统领,再在他及冠之后彻底去掉代字。
于辉心有不服是真,但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章帝的事。
可是说到这里,季刚易和贺师爷对视一眼,要说到陷害,这京里并不是没有别人,荣城地底下可是有不计其数的阿美族人,将近五百年的发展,难道他们还拘泥在地下,真的就没有慢慢渗透到朝堂里?
季刚易和贺师爷都不信,两人脸色一沉,但只是心知肚明,而这个话题也没有继续下去,季刚易转而道,“你的功夫学得不错,上次的案子全靠你才能结案。”
“不过雕虫小技。”贺天池羞涩一笑,抓了抓后脑勺道,“伯伯和义父是身在局中没有想到才被我占了先机。”
“哈哈哈。”贺师爷摸了摸胡子,笑意打从心里到眼底,“这夸奖你一定要受着,如果不是你进狄府把太宗的旨意偷出来,这个案子还不知道要拖多久。”
“不过经过这件事,大人,二年之后的秋闱我们必须要更加严谨。”
“杀鸡儆猴。”季刚易眯了眯眼,得到,“狄家就做这只鸡,让那些猴子看清楚作乱的下场!”
“大人说得对。”贺师爷赞同道,“解元之位,也该回到闵大人头上了,就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季刚易叹息道,“闵大人的母亲和妹妹都不知去向,根据狄家的家奴交代,他们把这对母女扔进了恒河,本官派人去河里打捞,但是至今没有消息,看来是……哎,凶多吉少了。”
这是这个案子最大的遗憾,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左右,闵家母女恐怕早就尸沉河底,要知道恒河是丰莱国甚至是其他诸国的母亲河,河水宽阔急促直入南海,而且它还有分支无数,不过季刚易一直都没死心,没有收回衙役还在恒河附近寻找闵家母女的踪迹。
且不提云州这样的对话,其他州府也是如此,齐州是各州府最安静的,但是齐州的刺史早就负荆请罪,好在章帝还没气昏头,只是训斥了几句就放齐州刺史离开,这让齐州的大小官员有松气有可惜。
“站住!”
“父亲。”慕容瑚看着沉着脸的慕容滕,薄唇紧抿,眼底满是焦急之色,忧心忡忡恨不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