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妘冷笑说:“白首君,你竟如此护短!那日之前,我原本护送一位友人回南麓,后因法力血气耗费太多,所以昏倒。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日,醒来时就看见沅桓在我身畔,将我当作猎物般玩耍。我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并无意伤他性命。至于他为何独身前往南麓,我并不清楚。”
白首君听了傅妘的话,半信半疑,但见傅妘神态坦然,并不像说谎的模样,心中便也就信了八九分,暗自琢磨:可为何他会独身前往南麓?难道是受人指使?那指使他的人又会是谁?
傅妘见白首君沉吟不语,又听他呐呐自语,却无法听清楚,心中也忍不住疑惑起来:既然沅桓为崧哥哥所用,按理说,崧哥哥应该在场才对,沅桓怎会独身呢?哦,不对,当时——傅妘猛然忆起她与沅桓缠斗后体力不支昏厥前的刹那:崧哥哥,他在!他在!是他将我救起的。
可是,他为何要让沅桓与我相斗?难道是……傅妘不敢再想,抬头看向白首君,缓声说:“你若是想不明白也罢。你就当我杀了你的沅桓吧!你若真是要我的性命,我绝对不会反抗。”
白首君闻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邪魅笑意,踱步出了沼室,立在门口。水螅怪将沼室门关上,伸手去拧沼室门扉上的铜质暗锁。只听那铜质暗锁“嘡啷”一声响,沼室内壁四周就伸出四个暗红色蛇头,蛇头缓缓张口,从口中涌出大量白雾,伴着五彩斑斓的气泡。
傅妘在大泽地上见过这些白雾和气泡,便问白首君:“这是什么?”
白首君璀璨一笑,说:“这些东西可以令你安乐死去,没有丝毫痛苦。”
傅妘又问:“难道是梦幻气泡海?”
白首君笑言:“你挺聪明。实话告诉你,本君专修幻虚术。所以,你遇上本君那是你的运气!凡人最惧死亡,但在本君这里,绝对不会有死亡的痛苦。”
傅妘轻叹说:“难怪,凡人遇到大泽地,不是欢喜沉陷,就是迷茫疯癫,原来都是你白首君的手笔!”
白首君闻言,轻笑:“傅妘,谬赞了!这些都不过是本君的雕虫小技罢了!”
傅妘深吸一口气,说:“多说无益。”
白首君看着傅妘一脸决然,遂侧目朝水螅怪颔首示意。水螅怪会意的将沼室门扉上的暗锁再度按下,只见沼室中的白雾和气泡涌出更多,聚集更快。一盏茶的工夫,这些白雾和气泡就将傅妘湮埋得看不踪迹。
白首君望着满沼室的白雾和气泡,略带惋惜的摇了摇头,踱步离开。
傅妘全身被湮埋在白雾和气泡中无法动弹,身体乏力松懈,意识恍惚消散。她在心里暗咐:难道是这些白雾和气泡里有毒素?还因为里面藏有致幻的法术?应该是法术吧!白首君不是专修幻虚术吗?!可是,她为何要这么轻易的就死在这里?她还要去寻找哥哥,还要去东文雪州救母后!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傅妘!”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凌空传来。
傅妘勉强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向来人,惊诧的唤道:“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芏珩还未回答傅妘的问题,就见他身后闪出一个身着白衫、腰系绿锦的女子,嫌恶的望着傅妘说:“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妖女,你到底还要纠缠小师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