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圣女听罢,欣喜的问:“真的?”
善焱点头说:“属下亲眼所见。”
傅妘听到善焱说他亲眼所见她的真身,不禁难堪起来。这个善焱怎能如此口无遮拦?他这般说了,不就等于告知尚香圣女她裸露身子的场面也被他一览无余吗?真是够了!哪有这么直白迟钝的人?
尚香圣女见傅妘脸色酡红,暗自猜测傅妘与善焱两人之间定是有点因由,但也没问,只是说:“如此便好。不知傅妘此刻方便吗?”
傅妘将长簪放回木几上,想了想说:“圣女,在此之前,我也有变回真身的时候,但都是变化局部。而善护使见我完全变回鲛人真身时,正好是本月月圆之时,想必应该在每月月圆之时才能变化!”
尚香圣女立即明白傅妘的意思,说:“那就等下月月圆之时如何?”
傅妘笑道:“好。圣女能否让傅妘为你把把脉?”
尚香圣女迟疑片刻,将手伸到傅妘眼前,问:“你还能诊断病症?”
傅妘不好意思的笑道:“一点皮毛而已。圣女不要取笑才是。”
尚香圣女正色说:“自古以来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做长辈的,怎会取笑晚辈?”
傅妘笑了笑,不再言语,用心为尚香圣女巡诊一番,发现尚香圣女体内有寒毒,这与那愆尤族王子姬尧的病症有些相似,但却又热毒遍布,这一冷一热相交的病症倒是有些奇怪,便问尚香圣女:“圣女从小可曾感觉身体有异样?”
尚香圣女说:“没有不适,只是近日因气恼墟空船失窃时才发作。师父临终时交待,本座的病症要研磨月流珠为粉末,混合雪鲛之血成丸后吞咽,最好要有黑鲛人肌肤下的油脂掌长明灯,熏上七日就可全愈。”
傅妘听完,暗自思咐:民间所指的月流珠就是鲛人之泪,在月圆时向月啼哭的眼泪滴落后就成了月流珠。而雪鲛之血,我自身就有,这些都不必发愁。只是——黑鲛人油脂,这恐怕雪鲛国才有。不管如何,我都得将母后对他人的承诺了去才行!眼前,我还是得回雪鲛国!
尚香圣女见傅妘沉吟不语,以为是她提出那味药方让傅妘很难办,忙说:“傅妘,若是不便,本座自不奢求。”
傅妘笑道:“圣女多虑了!尊师与圣女救了母后和我的性命,母后又留下长簪作为信物,傅妘无论如何也会竭尽全力而为!只不过当前,我必须得离开一阵子才行。”
尚香圣女见傅妘心意决然,欣喜之色浮于脸颊,拉着傅妘的手说:“你只管去,这离次月月圆之时尚早。再说本座这病,已时日深远,无甚大碍。”
傅妘颔首说:“圣女,我就先告辞了。”
尚香圣女笑着点点头,令善焱送傅妘出去。然,傅妘才走出两步,又被尚香圣女叫住,只见她手持云水涧,说:“傅妘,这云水涧毕竟是你母后之物,你还是将它带回去吧!。再说,你帮她完成诺言,这长簪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傅妘看着尚香圣女手中的长簪云水涧,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
尚香圣女见傅妘露出迟疑神色,解释说:“你既要为你母后了却承诺,这云水涧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傅妘闻言,随即接过云水涧,小心翼翼揣入贴身衣袋中,朝尚香圣女躬身一拜后,随着善焱离开清宫。
善焱将傅妘送至他们先前的岛岸边,拱手说:“你一路走好!”
傅妘轻笑说:“想不到冷漠的善护使在尚香圣女面前竟如个大孩子,你那恭敬谨慎的神情,让我看得好生憋闷。”
善焱听罢,眼中闪现出笑意,问:“你何出此言呢?”
傅妘笑着说:“我先前与你说话,你都是冷淡不已。所以,好奇。”
善焱微笑说:“尚香圣女不但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还跟在下娘亲一般和蔼可亲,在下自然恭敬谨慎。”
傅妘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看来傅妘先前对善护使有所误会。那好,告辞了!”
善焱淡然笑道:“告辞。”
傅妘辞别善焱,直奔混域的厄鼻祖雪海。那厄鼻祖雪海果然如尚香圣女所说,不是凡俗之人能去的极寒之地。好在傅妘已能够化作雪鲛之身,这寒气对她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而是这刺眼的雪白,让她的眼睛越发不舒服起来。雪海四周除了雪浪就是雪沙之地,无论丘陵、海渚,一律雪白。傅妘从未见过这般雪白刺眼的地方,长视片刻后,感觉眼睛疼痛流泪并开始模糊不清。
傅妘慌忙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竟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不免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情况?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天哪,可不可以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傅妘满脸惊慌紧张,却也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不敢随意走动。
“封亥哥哥,快点呀!”雪海远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忽然响起。
身穿藕色长裙的少女手持薄长纱绢在雪海冷厉的风中跑动,而她身后紧跟着一个剑眉星目、岭鼻薄唇,头束绿色凉玉发冠,身披绿色大氅的男子。男子身形极快,恰到好处的护在女子身后,两人之间形成一层淡绿色雾障。
“月儿,你慢些。这雪海不是一般的河海,这里的寒风十分伤身。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封亥追着藕色长裙少女惜月说。
“封亥哥哥,前些日子你去方诸岛就没带我去,还说办什么要紧事,现在既然答应我来雪海边玩耍,那就让月儿自己决定玩耍多长时间吧!”惜月朗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