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绍卿随意的将请柬丢在桌面上,点起一支烟来吞云吐雾,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请柬,半响一句话也没说。
“总裁,你应该不会去吧?”
闻言,黎绍卿挑眉凝视着袁昊,“既然你这么关心,你替我去好了。”
“我才不去。”
他一口拒绝,“生日一般邀请的都是亲戚朋友什么的,我跟她不熟没有义务去参加。”
袁昊干脆的拒绝话语,直接让黎绍卿无言以对,反而对他的毒舌功赞叹不已。
初冬的夜风有些紧,灌入领口有些刺骨,橙黄的路灯下,白芷晴一个人站在肃穆的墓地,静静的看着只贴着父亲照片的墓碑。
身后传来了有力的脚步声,白芷晴没有转头,一件带着熟悉味道的大衣就落在她的肩头。
“怎么不接电话呢?”
凉薄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埋怨之意。
白芷晴肩头颤了下,回答的很从容:“我没有听到。”
她不是没有听到,她是故意不想接听他的电话,因为心中不敢确定他会不会想上次一样,选择李静怡,忽略她的感受。
对于母亲的墓地,他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有诚心,真的在乎她,即便不知道这个地方也一定会找的过来。
顿了几秒,她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去过她的生日宴会后,赶过来的吧?”
她看过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多了,知道李静怡的生日宴会是七点半开始的。
“没有,去没有去。”
他如实的回答,“我听小暖说你回家了,我去了圣庭别院一趟。”
去过圣庭别院,难不成是去接她了吗?
她在心中还没理顺思绪,他再次开口,“你至少要等我一起的,不然将岳母大人怎么看待我这个女婿。”
明明知道白芷晴的说谎,今晚的行为完全是小孩子耍性子的行为,可是他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他上前,将捧在手里的大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低声说了句:“岳母大人,您的女婿黎绍卿来看您了。”
毫无怨言的话语,不卑不亢的行为,直接刺痛了白芷晴的双眼,鼻子陡然一酸,眼眶通红一片。
这段时间来挤压的心底的委屈,晦涩全部拥到喉咙处,让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可是,意识到这是在父母的墓前,她不想用哭声打扰他们,不想让他们看到,没有他们在身边的日子她过的不好。
她背过身,捂着唇,隐忍着,想讲那些苦涩全部吞咽下去,却不知何时黎绍卿已经到了她身边,以为她的反应,只是想念父母而已。
他将他拥入怀里,将她的头紧紧的压在他的胸口,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傻瓜别哭了,再哭让岳父、岳母大人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玩味的话,只是一句背向安慰白芷晴的玩笑话,却不知她竟然哭出声音来。
她死死的靠在他的怀里,不抬头,不愿让他看到她脸上,心中的委屈,只想放声毫无顾虑的大哭一场。
“傻姑娘,别哭了。”
在这静谧的夜里,在肃穆的墓地上,他感觉她的哭声,哭碎了他的心。
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你的白芷晴,根本听不到黎绍卿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哭,直到她哭够了,没有力气再哭,她才停下来。恍然才发现,她的鼻涕泪水早将她纯白的衬衫胸口弄湿一大片,黏糊糊的,他是洁癖男,很爱干净。
她后知后觉,有些见外的说:“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现在说对不起,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双臂搂着她的腰,将她困在胸前,额头故意抵上她的,“你这只爱哭的猫,弄湿我衣服的次数还少吗?现在说过些话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白芷晴翻了个白眼,“矫情不是形容那些贱/人小三的吗?黎绍卿你当着我父母,用这个词形容我,难道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闻言,黎绍卿朝墓碑看了一眼,而后认输一般宠溺的说道,“对不起岳父岳母大人,是我口误,我错了,不该用这种词语形容您们的宝贝女儿,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分寸的。”
闻言,白芷晴拢起粉拳在他胸口捶了几下,呢喃的笑出声来,“像个傻子一般,你以为我父母真的会听到吗?”
她脸上挂着会心的笑,自然的模样,是他最爱的模样,他裂开嘴巴笑出声来。
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那么诚心,他们一定能听到。”
然他的话,却让她有些怔忡起来,突然,她推开了他,主动跟他保持出一定的距离来,“黎绍卿,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些矫情。”
突然的冷漠,突然的疏离,再次让黎绍卿有些失落,他真是害怕了她对他若即若离的感觉。以前他觉得,无论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只要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那双写满一切的眼,他就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可是,现在他觉得即便她占据着他整颗心,他都难以看穿她心中所想。
“今天并不是我妈妈的忌日,我骗了你,我是不想让你去给她过生日,故意这样说的。”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声音说:“黎绍卿你不是傻子,以你的睿智,一定识破了我的谎言,知道了一切,可你为何还要像傻子一样过来?”
她说的没错,关于她的一切,他知道的比她还多,对于她妈妈的忌日,还是她的生日,他都清清楚楚。
伊莎贝尔根本不是难产而死,而白栋故意在伪造出她难产的日期,只不过是想骗白芷晴,不愿让她想起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