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盘腿坐在飘窗台上:“没错,没有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德艺双馨的形象,充其量不过是个跟其他小花旦一起争宠的年轻小明星,还得摔打好几年,甚至还要攀附、出卖自己才能爬上现如今的地位,可我也从来没向你要求过什么,就是要你在有机会的时候陪陪我,这样的要求过分么?”
面对这近乎于控诉的娇叱,石涧仁老老实实站在空荡荡屋中央,像个回家晚了被单亲母亲教训的捣蛋鬼,就差了:“不过分,但那应该是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朝着男女之间滑过去,这个界限一旦打破就很难好好相处。”
倪星澜不耐烦:“有多难?!比上月球还难么?过来!站那么远干嘛,杵在那跟个棒槌似的,坐过来!”
石涧仁还是坚守保持自我:“冰箱还有东西没,我做点夜宵,你别在这事情上生气了,怒火伤肝,表现在脸上就容易紧,你最近是不是拍戏太累,眉宇间都有点愁了……”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提,倪星澜眉头一皱就红了眼圈:“我容易么?!当个明星家里人都把我当摇钱树,爹妈不靠谱,喜欢个男人还老是跟我端着,我连个说话放松的人都没有,我才二十二岁!我压力有多大,你就只知道叫我看开点,我一个人在剧组苦熬的时候我想的是有个人来给我探班,来宽慰我,你做到了么?你身为经纪人,从来都没有去剧组给我探班!”
石涧仁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终于站在硕大的双门简约冰箱前开口:“你……最近在哪里拍戏?”
倪星澜气得随手抓了旁边的抱枕就砸过来,但距离太远,轻飘飘的掉床上:“身为经纪人,我在哪里拍戏你都不知道,失职!我要炒了你这个经纪人!”
本来好端端的撒娇,石涧仁却想想点头认真:“也好,我现在确实履行不了经纪人的职责。”
然后刚说完,哪怕中间隔着十多米,石涧仁好像还是看见倪星澜的眼中黯淡了,前面那些半嗔半怒的情绪全都不见了,一下就变得散开安静下来,也不看他了,慢慢的扭身推开了旁边飘窗。
那飘窗台上也就下面一段四五十厘米是固定的窗户,上面飘窗推开就是十几楼的高度,随着纯白纱帘一下被高楼之间的风吹得飞扬起来,石涧仁也吓得魂飞魄散,丢了手里已经找到的冻汤圆,几个大步跳过来:“别,你别动这些脑筋……”
倪星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觉得我会跳楼自杀?如果那对于挽回你的心思有帮助,我昨天晚上就跳下去了。”在石涧仁表情又受到惊吓的时候,倪星澜就这么靠在打开的窗户上慢悠悠:“可如果做女人做到要靠自杀才能拉回男人的心,那也太没意思了,想通了这点,我就没跳下去。”
石涧仁真的吓着了,原来这姑娘真的有过这种疯狂的念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