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石涧仁的表情有点发怔,柳清的控制力估计是做大堂经理时候磨练出来的,脱口而出以后能掩饰:“我是说工作上,有你这样把我安危放在心里的老板,我一定会……一定会……”可一时之间,她还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来表达有些澎湃的心情。
站在裙楼楼顶,看见那个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提着乌木棍,毫不犹豫冲向砍刀钢筋的身影,再坚硬的冰山也会融化吧,何况柳清这心里早就跟一团热火似的了。
如果说当初在小别墅面对流氓闹事,他的举动还可以推到自保或者保护倪星澜这大明星,今天就是完完全全的只为自己,把完全可以躲在一边的安危抛在脑后,只为自己。
女人总是情绪化的动物,面对一碗热粥的温柔,就已经完全陷落,再有这样奋不顾身的英勇,柳清真是在心底好像有万般话语都挤在一起,汹涌得很。
石涧仁比她先调整好自己的自责,抬头看见那双眼底只有柔情的眸子:“我说过,你有助人发达的未来,如果你跟随政界、商界的重要人物,不光能协助好别人,也能让自己的富贵不可限量,你的韧性和毅力再加上学习能力已经能独当一面,现在需要锤炼的就是格局心性,能不能走得更高就关键在这个了。”
圆脸蛋的姑娘本能的咬了咬下唇,通过这个有点委屈或者又有点压抑的动作把柔情都收回去,促使自己回到工作上来,然后立刻警醒:“重要人物?别人?你要让我去跟别人做事?”
石涧仁很满意她眼中潮水般退去的感**彩:“你如果跟着个酒店经理,那也就最多做个生意不错的大堂管理,你是要随着自己能协助的人水涨船高的,我也是,但如果真有我觉得需要急流勇退,不宜再往前的时候,你再跟着我就是埋没人才了,我是个带点传统文人酸腐气的家伙,价值观也跟现在的人不太一样,难免不识时务,所以你不需要这么早就把话说得这么死,要学会放开自己的眼界,寻找可能更好的机会,文化产业园都不应该是你的终点,那只是帮助你成功的台阶。”
这算不算是撩妹撩到火热的时候,又一盆冷水泼下去?
反正柳清是这种感觉。
她甚至很明白石涧仁说得都是对的,他也是全心为自己着想,换做刚刚得到纪小姐赏识时候的自己,得到这样的评价一定会兴奋得觉都睡不着,但为什么现在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呢?
难道成功的代价就是要失去些什么?
纤细得略显清瘦的后背挺直一下,习惯了这种礼仪姿态的秘书再咬了咬下唇:“好,明白了,您下午六点的航班,我待会儿把您的随身物品收拾过来,上午有招标现场会和酒店新拓展系统的三个会,您如果有兴趣关注的话,随时通知我。”说完已经有点控制不住的赶紧转身出去了。
秘书总不能跟总裁发飙吧?
石人渣又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阵旁边逐渐热闹欢乐起来的越野赛场地,还看见不少驱车抵达的汽车爱好者进场之前都好奇的围在那辆被弄伤的辉腾旁边看热闹,警察最后不得不驱散人群才能拍照取证,然后清塘名车养护中心的拖车、修理工兴高采烈的过来把车弄走,其实完全能开,做得很正规的模样而已。
看着这些愈发平常的欢乐和高兴,石涧仁脸上也有点笑意,但适可而止的把自己拖回来,做到办公桌边处理那好像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务。
中午吃饭还是柳清把餐盘端进来的:“警方已经控制了九个人,有四个带头的是湘隆建设在江州项目部的工作人员,跟昨天被拘留的那位郑经理一起并案处理,现在已经定性为寻衅滋事和流氓罪,张主管说对方也有些警方和政府的关系,递话过来说希望调解,也就是给钱处理这件事,我准备让张主管公事公办,一切照程序走,该怎么判怎么判。”
这会儿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又是那个清冷的秘书,黑色套裙在身上更显傲气。
石涧仁拿着小勺子挑挑菜肴,思索着摇头:“调解吧,我知道你的思路是认为我更愿意选择照章办事,又或者想教训他们做人,但这种人没得教,我们也没这个义务和耐心去教已经根深蒂固的做派,继续硬碰硬并不是什么好做法,我毕竟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影响了酒店和员工的安全,你这段时间也最好住在酒店或者外出注意下。”
柳清没表情的点点头,拿着记事本坐在旁边,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反正拖到石涧仁吃完才收了餐盘出去。
石涧仁想想拨通了那个应该是湘南地区的移动电话号码:“你好,我是石涧仁。”
依旧还是那把苍老倨傲的声音,还拖长了:“小兔崽子,你总……”
石涧仁没礼貌的打断:“我打电话呢,是比较抱歉没意识到你们的愚蠢,今天我会前往平京工作,未来主要重心都在平京,如果要找我可以到润丰影视集团报我的名字,免得在江州说你们过江龙被当地人欺负。”
老人家三番两次想插嘴,真没年轻人说话利索,气得不行:“我给你……”
结果石涧仁说:“江州跟我也没大关系,我真不知道你们来耀武扬威装黑*社会有什么意思,老祖宗知道这种做派估计会急得从坟里爬出来掐你们的脖子啊,好了,长途电话费有点贵,我先挂了。”
说完真的挂了,石涧仁跟搞了恶作剧的孩子似的,靠在老板椅上嘿嘿嘿笑。
果然,后面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