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斧,二斧,三斧……
很快就剩最后一名弟子,那弟子握斧的手,都在颤抖,他紧张地看着楚阿四,只剩这最后一斧,他着实怕得要命,若树不倒,说不定得他一人承担刘追水的怒火。
楚阿四盯着他,冷冷地道:“砍!”
那弟子全身都抖得厉害,根本不敢去砍,已经砍了三十五斧,古松丝毫无损,这最后一斧,无论如何,也砍不倒古松,倒霉的事,怎老轮到他头上?
楚阿四再次喝道:“砍!”
但那弟子已经浑身无力,身躯摇摇晃晃,几快跌倒,楚阿四骂了一句“废物”,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砍了下去。
“锵!”
这最后一斧,却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那是砍在钢铁上才会有的声音,震得所有人纷纷掩耳,脑海嗡鸣,苦不堪言。
盖鹿骇然道:“他娘个虫虫,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伐木治煞咒,竟会产生如此恐怖的威力,着实骇人,可这还不算完,出震耳巨响,只不过是个开始。
随即悄无声息中,就见那棵古松,猛地齐根而断,摇晃几下,直往阵外这边倒下。
崂山弟子见状纷纷躲闪,但那古松倒下的位置,不偏不离,正好瞄准刘追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刘追水毫无知觉,仍在呼呼大睡。
楚阿四反应倒也快,在古松倒下时,迅冲过去,一下将刘追水扑落椅子,两人紧抱着滚向一侧。
砰的一声,古松倒地,砸起尘埃漫天,所幸众人躲得及时,没有人被砸死,但受伤者却有很多,比如说楚阿四和刘追水,但都是一些皮外伤,并不要紧。
惊魂过后,就是欢呼,崂山众弟子齐齐拿剑敲击斧头,敲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漫山遍野,飞禽走兽皆惊。
刘追水被楚阿四一扑,立即醒转,看到古松倒了,也是长舒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楚阿四急忙将他扶起,问道:“师伯,你有没有受伤?”
其实这话完全是废话,楚阿四的手背上,被擦掉了很大一块皮,看着红彤彤的,鲜血似打算渗出来。
这点小伤虽不严重,可若在平时,刘追水的雷霆之怒作,在场的百名弟子,全都得遭殃,但现在刘追水心情很不错,伐木治煞咒破了木石聚阴阵,若没这百来个见证者,那如此壮举,又有何意义?
美美地睡了片刻,刘追水的气色好了许多,一挥手道:“继续砍!”
这回楚阿四等有了底气和经验,四人上前,轮流砍树,四轮三十六斧后,右侧的那棵古松,也是轰然倒地。
两棵门树被砍倒,整座木石聚阴阵,威力大减,再次去看,只觉那阵中的阴气,就如夏日里的凉风,不再渗人,反带给人清爽。
刘追水看看天色,笑道:“时间刚刚好,休息片刻,大家准备进阵。”
崂山众弟子斗志高昂,纷纷坐在地上,取出干粮,随意吃了点,就开始准备武器和灵符,木石聚阴阵中,必凶险重重,此去很有可能有人会出不来。
花舞也是饿了,取出食物,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我们该怎么办?”
吴常道:“跟在他们后面。”
看到盖鹿点头,花舞连朝吴常翻白眼,之前还不觉得,这两天,怎么越来越觉得吴常很讨人厌了呢!
半个时辰后,崂山派众弟子在刘追水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木石聚阴阵,没了门树,那种劈化铁头的闪电,也消失了,阵中的许多机关,似都已失灵。
盖鹿等紧随其后,正要入阵,却见在门树之间,突然传出一声低哼,将四人都给吓了一跳。
旋即就看到一个人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赫然是铁头,铁头摸着脑袋,一脸迷茫,向四人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惊得四人都说不出话。
被闪电劈成灰,居然也能复生?
盖鹿舒了口气,笑问道:“铁头,要不要跟我们进去?”
铁头看了看古阵,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盖鹿如实说道:“是鲁班所创的木石聚阴阵,我们正要进去探险。”
铁头断然拒绝,惊疑地瞧着盖鹿,猛地跨出一步,擦着盖鹿的身子过去,就往山下跑去。
花舞摇摇头:“你叫一个疯子同行,那你也是疯子!”说着就走进古阵,起初的这段路,崂山弟子都走过了,应该没什么危险。
但在四人进阵后,铁头鬼鬼祟祟地上山,朝四周看了看,猫着腰也跟了进去。
头顶烈日,身侧却环绕着阴风,刺骨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抖,尽管什么都没遇到,可在这阵中呆久了,再坚强的人,也会疯掉。
“他们走的度,未免也太快了?”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花舞忍不住问道,刘追水行事谨慎,不可能如此快地前进,万一崂山派遇到了意外,而他们现在长驱直入,很有可能走进死地。
盖鹿道:“地上有他们走过的脚印,应该没事。”
花舞低头一看,果然地上的草,被踩得死趴在地上,有露出泥土的地方,则留下杂乱的脚印,显然崂山派一路行来,出奇地顺利,没遇到任何危险。
燕七毕竟是个老江湖,之前看木石聚阴阵,还很厉害,结果被刘追水砍倒门树后,此阵就如此不振,按理说这种古阵,不可能砍倒门树就被破阵,那现在的顺利,说不定只是个诱饵。
当他将这想法告诉盖鹿时,盖鹿只觉很有道理,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崂山派的脚印走,崂山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