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缓缓抱住了弱云,许相梦再不忍心看下去,夜央的怀抱,从这一刻起,再不只是属于她一个人了。
许相梦跑出了绮梦楼,这是个给他人带来绮丽梦境的地方,许相梦多希望她所见的那只是一场幻梦,而非她此刻脆弱的心所逃避的现实。但是,所有的自欺欺人终究被认清,许相梦还是相信亲眼所见。
“夜师爷,你居然……”许相梦的怒气居然中止截断,转而落寞悲伤道:“抱别的女人。”
许相梦没有回到县衙,她从日斜走到日落,不管脚下所向,隔绝了所有心腔以外的其他声音。
暮色至,金劲一个人从绮梦楼离开,夜央和凌水还留在里面,夜央嘱咐金劲告诉许相梦他与凌水今晚或者不回县衙,叫大人不必担心。
绮梦楼楼上,夜央,弱云,凌水三人在弱云房间里,三人由最初生疏却眼含热泪谈到同族同心。
花魁大赛结束,夜至,绮梦楼无论如何都还要打开门做生意,楼下是胭脂水酒,鱼龙混杂之地。
一位嫖客,饮醉之后死活都说要点名弱云伺候他,隽娘好不容易让他睡倒酒桌上,岂料他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就上了楼,更在一通乱撞之后推开了弱云的房门。
面,夜央和凌水皆是机警防备,弱水就像个小妹妹一般躲在夜央身后。
“出去!”
凌水上前将醉酒嫖客推出了房间,他却不依不饶,死活赖着不走,着实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醉酒胡言,他对弱云的言辞十分露骨,淫秽非常,简直不堪入耳。
“央哥哥,我……”弱云满一脸委屈。
“别在意他的胡言乱语。”
隽娘在适当的时机终于察觉了情况不对,这才带着两个伙计上楼架走了醉酒嫖客。
三人重新坐下,神色凝重不少。夜央不禁深深担忧,像这样的事对于**女子而言时常发生,他劝说弱云离开绮梦楼,但此事又哪能如此简单。
终于,凌水提出自愿留在绮梦楼保护弱云,对此,夜央虽然不能全然放心,但他又不能每时每刻守在弱云身边,有凌水,总比弱云一个人无依无靠,独自面对不知何时会突然发生的危险情况要好得多。
秋夜更凉,许相梦凉透了心,在街边一个酒家坐下,冷酒下肚,却能热了身体,许相梦一碗接一碗,之后更是一壶接一壶。
许相梦觉得身体温暖了,可心却更凉了,许相梦更觉得自己丝毫未醉,所有的愁烦哀怨一点没有散去,反而更频繁浮现脑海。
“夜师爷,你混蛋!”
许相梦一声怒吼砸了酒壶,掏出钱来摆在桌上就离开了。一身是酒,沉重不堪,许相梦几乎都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夜师爷,你……混蛋,还说不喜欢女人,还说喜欢我,居然跟,跟别的女人这样那样……”
醉酒的许相梦嘴里叽歪个没完,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欲倒,但许相梦尽力不让自己倒下,她恐怕倒在街头,会再也醒不过来,就像某一个冬日,她父亲病得困倦睡了,从此便再没睁开眼。
许相梦分不清方向,只是随意顺着一条街往某一个方向走去,恍惚之间,她朦胧望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许相梦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朝那人抬起手,而那人好像也朝她奔来,脚步万分急促。
他越跑越近,许相梦的双眼却越发模糊,脑袋更是重得听不见了声音,像当日失聪一般。
许相梦最后的感觉是自己倾倒沉重的全身靠在一个胸膛上,再然后,她一人的世间没了纷扰,变得一片空白,外界与她毫无关系,所有人所有事,浸不入酒里的一切,都于那一刻消散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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