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杀!”
兵士得了令才拔出的刀剑又收了回去,他们不约而同地朝门望去,夜央也闻声转身,所见之人便是月山村出现的轮椅男子。
轮椅男子往夜央过去,二人到了最前面,首领男子也对轮椅男子有所敬意。
“将军,他是什么人。”
“他是……”
“我是央天恒和夜慕年的儿子。”夜央道。
兵士间立马爆发出哄堂闹响,央天恒和夜慕年二人他们没有一人不认识,前者是灭国仇人,后者是为国捐躯的功臣。
“今日我来,是劝阻你们莫要听信小人之言妄上行动。”
夜央才开口,下面之人哄闹之声越发闹响,议论纷纷,旁边的首领亦是眉目深沉。
“你果然是那狗皇帝派来的人吗?但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决意已定,如果你愿意以慕年郡主儿子的身份加入我们,我们欢迎,就算以你为尊我们没人敢有一句不认,但如果你还为狗皇帝做说客,我们绝不留情。”首领说道。
“你们的事情早已经被他查得一清二楚,就连此处也已经暴露,郡城已经重重包围,只要你们敢握起武器冲出城门,他们就会冲进城来,屠城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夜央照实而说。
“你是想以此恐吓我们放弃起兵吗?告诉你,你和那个狗皇帝不会得逞的,如果你选择是站在狗皇帝他那边,那我只能……”首领男子一把大刀挥起架在夜央肩头,夜央依旧面不改色,说道:“十四年前,夜凉叛国是事实,或许你们不会相信,我如今也已无法证明,但如果此次你们还要重蹈覆辙,那后果将是更大的惨痛,你们,你们的家人,所有的同胞,都将被屠杀,随着这座暗城彻底被消灭。”
“你还敢说!”首领男子一扭手腕,刀刃直往夜央脖子上过去。
“十四年前的残酷刑法是央天恒所定,如今的皇帝不同,这么多年去暗杀他的人无数,但他都只是将他们活着送回来,这你们比我清楚。除了囚禁,他没有严加惩治,他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夜凉子民之事。”
夜央所说之言绝无虚假,央宸从来都不是一个太过严酷的皇帝,尽管他在诸多之事上坚守坚石原则,偶尔会让人觉得他是绝情专断的帝王,但对于夜凉,央宸从始至终都是尽仁尽义。
“你以为我们我会信你的话,会信那个狗皇帝吗?”
首领手上锋利的刀刃已然划破夜央的脖子,夜央从怀里掏出锦帛圣旨,说道:“只要你们此刻回头,从此以后,我们夜凉的罪名将被一笔抹去,从今以后,郡城解禁,你们所有人,你们的子孙后代都将是自由人,再不用背负沉重的罪名,被前人所犯的罪孽连累。”
“我信!”轮椅男子说道。
天上一轮明月从残薄云之中显露出来,天际泛起亮光,天下静默。
县衙内,许相梦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大清早的,绮梦楼来一个伙计找央宸,说是弱云姑娘请他到江边一见。
央宸出门经过许相梦院前,她房门紧闭,央宸自当她还在休息,驻足凝望片刻,央宸握紧手中簪子离开,满目坚定。
江边拂风惊涟漪,弱云独立江上木台,风过脸颊,漠然愁容,撩拨心思无数,犹如万千青丝缠绕。
“你会来吗,不管为何缘故?”
央宸轻急脚步靠近,他收起簪子,刻意掩去眼中的恨怒意,假装出一事不知的样子。央宸走近弱云,站在她身边,隔有一段距离,仰望远方江面。
“你找朕何事?”央宸冷冷一问。
“我想你了,想见你了。”弱云苦苦而笑道。
“那为何要约朕在此处见面?”央宸的语气丝毫不带感情。
“如果我现在说愿意随皇上离开,皇上还会答应吗?”
弱云转眸望向央宸,尽量掩饰却还是藏不住眼中的恐惧和落寞,落寞浓重,恐惧参杂。
“会,朕对瑄儿的誓言今生不会违背。”
央宸转身一步走上前,一手搂过弱云抱在怀中,狠目说道:“但你不是她。”
弱云眉头狠狠一蹙,嘴角鲜血流下,眼中泪水伴随而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假夜瑄的?”弱云强忍着痛苦问道。
“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胆敢利用朕伤害朕所爱的人,就是这个下场。”央宸回道。
弱云在血泪之下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央宸,她重重坐在地上,扶着插入腹上的簪子,身体的疼痛剧烈,心碎更痛,伤口淌血,心血更是流竭。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弱云强忍痛苦问道。
“朕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
“真的吗?那你想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吗?你知道你自己身处的危险吗?”弱云满眼泪涌。
“央睿愚蠢,居然以为找你冒充夜瑄骗朕来此处就可以将朕谋害而占据皇位吗?只是你,一个被他利用的可怜人!”
“不,我不是被他利用,我只是想有机会再见你,因为我爱你!”
央宸不禁转头注视弱云,他认不出眼前这个女子,但她眼中的悲剧情意却不似虚假,而且当下,她既然已被揭穿身份,为何还要假诉钟情?
弱云扶着地艰难地爬起,她闭目挤掉眶中的眼泪,清晰地看着央宸,说道:“你当然不认得我,更不知道我爱你。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贱婢,最卑贱的人,微小如尘根本不值得入你的眼,不管是十四年前还是十四年后,你眼里心里都只有夜瑄。所以我